他的声音特别古朴，让陆晨想到了真正的明无殇。
他们两个人的声音，都有一种经历一切，而又看淡的空灵感。
只不过明无殇更苦大仇深一点。
反观面前这人，言语之中的情绪，充斥着一种豁达。
这让陆晨心中的怒气，打消了很多。
“圣宗其他人呢？”出乎陆晨意料的是，明无殇竟然没有卑躬屈膝地先行作揖。
反而是相当在乎圣宗其他的人。
可能在他心中，那些人远比这一切更加重要。
“他们不配见我，已经陷入沉睡。”
“很遗憾的告诉你，有两人承受不了通道内的死寂，自己选择了结束生命。”
陆晨对此一点儿也不惊讶。
这人数，陆晨甚至都觉得少了。
在他的构想中，选择结束生命的人，应该远不止两个。
明无殇也是如此。
他知道永寂的空间，对修炼者的影响有多大。
不过，真正让明无殇就惊讶的是，此人说的那句，他们不配见我。
在明无殇眼中，自己可以见到他，来自于血脉和体质。
可陆晨又凭什么？
他并非瞧不起陆晨，而是在他眼中，陆晨不该如此重要。
至少当下是这样的。
虽然陆晨确实对破界很重要。
可没有天道有缺体质，他在此人心中的地位，应该跟其他修炼者一样，甚至还不如明无涯。
甚至包括陆晨自己，都有点疑惑。
自己比起明无殇，确实没什么可以值得见到他的特质。
更加重要的是，现在他们在虚像中，在此处，他只能遵循原来的记忆，应该不至于知道自己来自于千年以后吧？
那老者似乎看出了二人眼中的迷惑。
他慢慢解释道：“其实从一开始，我本不打算召见你。”
“知道你跟上界那群杂碎说过话以后，我才看出你的不同。”
“体质由我赐予，但你却不一样，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寻觅而来的。”
“这才是最重要的特质。”
陆晨一语未发，他已经明白了老者的意思，可让陆晨不解的是，他为什么对上界之人，有如此大的仇恨？
如果他也是大千世界的一员，应该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紧接着，那人说道：“你放心，我会告诉你们所有。”
“毕竟你们是玄阳界最重要的希望。”
“放心，我不会害你们，恰恰相反，我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你们能够毁掉上界。”
陆晨和明无殇对视一眼，纷纷不语。
不是不说，而是没必要再说下去。
他们现在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静静等待，仅此而已。
其他的事，正如老者所说那般，与他们无关。
继而，老者向前走去，陆晨明无殇亦步亦趋地跟着。
来到一处山坳前，老者停住脚步，开口说道：“其实，我与你们一样，也来自玄阳界！”
一句话，就激起二人心中的涟漪。
他竟然也是玄阳界的人？
玄阳界何时出过这样的人？
在陆晨和明无殇的认知中，玄阳界的历史是从神龙一族开始的。
圣宗到现在也没占据多长时间。
而像这么强大的人，一定是会在圣宗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的。
可他们谁都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字。
那老者不急不缓地说道：“玄阳界的历史，不像你们看到的这么短暂，只是之前的玄阳界经历过一次惨绝人寰的毁灭，你们的记忆应该也是从那时开始就消散了。”
陆晨认真的听着。
他没想到，在神龙一族之前，玄阳界竟然还有修炼者，且是不被他们知道的修炼者，这已经足够骇人心魄了。
看来这灵异空间没有白来。
明无殇与陆晨的动作相同，他们俩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就想这么安静的等待着，等到真相大白以后，再让自己的惊叹，不受控制的宣泄出来。
当然，现在可还不是最好的时间节点。
只见那人在山坳前，踱步继续说：“那应该是千年万以前的事了。”
老者一句话就让玄阳界的历史变得绵长且悠远。
长久停留在陆晨心中的疑惑，终于告破。
他在真实空间里，就曾经想过，为什么玄阳界的历史如此短暂，就算加上神龙一族，也不能用悠久来形容，顶多就是一个正常水准。
对于一个可以孕育修炼者的世界来说，这是非常夸张的。
偌大的一个修炼界。
历史竟然如此短暂，这本就不可思议，而且在原本的记忆里，也没有关于玄阳界创界的记忆。
玄阳界好似突然出现一样。
这也是陆晨为什么坚信玄阳界是上界的游乐场的原因。
除了上界制造以外，陆晨再也想不出，能够解释玄阳界诞生之谜的核心问题。
而这人的寥寥数语，又让陆晨对本来已经沉寂下来的好奇，再度昂扬了起来。
明无殇亦是如此。
他知道很多，很多包括陆晨在内都不知道的信息。
可唯独他不知道玄阳界从何而来。
在这一点上，明无殇所了解到的一切，可能还不如陆晨。
老者笑眯眯地说：“很惊讶是吗？”
“其实，并非如此，如果你们愿意安静听我说完一切，就能明白，玄阳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老者顿了一下，眺望着远方山脉，本淡然的眼神，忽然涌出一抹浓郁的仇恨。
陆晨新年一动，暗暗叹道：“看来这件事没有我们想象的这么简单。”
老者深以为然的点头：“破界并非是为了摆脱束缚，更为了重铸我玄阳界荣光！”
这话很大，大到陆晨都有点无法接受。
重铸玄阳界荣光？
玄阳界何时强横过？
哪怕是在神龙一族的时代，与上界比起来，也不能用强势来形容。
要是真的强势，也就不会被上界修炼者给赶尽杀绝了。
所以对他所说的强横，陆晨并没有实质上的感觉，甚至隐隐约约还有一种，不过如此的感觉。
或许，这个故事，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夸张，也更加骇人。
但这都是后话，就现在而言，还是踏踏实实的等着，最为重要。
终于，那老者似乎在回忆清楚一切以后开口了。
而这第一句，就让陆晨和明无殇惊掉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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