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春节前没有任何进展，那所有人都可以——”
陆余生话到一半，看见几个部下都在看着自己身后，不免回头看了一眼。
本在睡觉的莫离拉开房门走了出来。
严肃的脸立马扬起宠溺的笑容，“阿离，睡醒了？”
众人：“……”
“嗯，你骂人的声音把我吵醒了。”莫离看着那几个面色如灰的员工，有些担忧地望着陆余生，“你好好和他们说嘛，发火又不能解决问题。”
陆余生面色忽然僵硬，看着莫离担忧的目光，又只能对着面前众人一摆手，“都去忙吧！十五号前，我要看到结果。”
“是，总裁。”几个人感激地朝莫离看了一眼，连忙退了下去。
莫离：“……”
陆余生牵过莫离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满脸好奇地望着她，“阿离为什么帮着他们说话？”
莫离还有些不情愿和他待在一起，但挣扎两下没成功之后，便放弃了。
她看着他的脸，“你不是都要离开了吗？没必要让大家都恨你。”
就是因为要离开，所以才必须抓紧处理完陆寒年手上的所有项目。
不过陆余生没有跟她说这些烦心事，只是满脸赞赏地点头，道：“阿离说得对，我一定改！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冲杯牛奶。”
“不用，我不饿。”
“那身体还难不难受？”他摘下她的帽子，整理她睡乱的头发。
莫离的身子，忽然僵了一下。
陆余生将她的害羞看在眼里，微笑道：“难受就跟我说，我帮你揉揉。”
说着，就真的戴好帽子就去给她按摩了。
莫离：“……”
“唉，我说咱们去之前是不是应该买点礼——物。”章彧推门而进，最后一个字说得连他自己都快要听不清楚。
而办公室里，莫离更是瞳孔一缩，下意识要从陆余生怀里起身。
却被陆余生一把摁了回去！
“章彧又不是外人，怕什么？再说外人看到也正常。乖乖坐好，我再给你揉揉。”
莫离：“……”
章彧：“……”
咳咳两声以掩饰尴尬的章彧大步走到陆余生面前坐下，“陆总打算什么时候下班啊？去看院长之前，我觉得咱们应该去给院里那些孩子买点东西。”
“在等你。”陆余生平静的把皮球踢给他，然后放开莫离，替她拿起外套便打算离开。
章彧：“……”他这刚坐下！这陆余生肯定是故意的。
*
孤儿院门口，三人手里都拎着大包小包，礼盒、点心、玩具一样不少。
孩子们见着三人来了都无比兴奋，陆余生把礼物交给孤儿院义工之后，便带着莫离去看院长。
院长年纪大了，身子始终不如从前硬朗，稍有变天就容易感冒。这次生病住院回来，更是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莫离觉得，院长和一个月前见到的时候相比，像是老了十岁。
现在的她对院长没有任何感情，但看着那苍老的脸，还是不忍有些心疼。
章彧和陆余生对院长的感情非常深厚，离开的时候，俩人都交代了院里的老师要好好照顾院长。
汽车行驶在马路上，莫离看着车窗外昏暗的天空发呆。
陆余生时不时扭头看她一眼，“阿离，心情不好吗？”
“那个院长，是很好的人吧？”莫离没回答，只是说这话的声音闷闷的。
陆余生应了一声：“嗯”
“她好像老了很多，看着她生病的样子挺难受的。”
“是人都会老、会生病，这是自然规律。”
“嗯……”莫离点了点头，没有再接话。
汽车在一家火锅店停下，莫离推门下车，黑夜里的灯光照着另一辆车下来的章彧。
不知为什么，莫离忽然觉得章彧的身影有些寂寥，明明处于人来人往的街道，明明灯光明亮，可他好像置身在昏暗之中，就连眼神都毫无光彩。
章彧走来，很是帅气地两手插兜，“大冬天吃火锅，是不错！不过先说好，这顿饭陆余生请客。”
他这副样子，让莫离觉得刚刚她看见的寂寥像是幻觉一般。
她还没来得及出声，陆余生就一声轻笑，也没应声，就牵着莫离先迈开脚步。
莫离：“……”
她还回头看了章彧一眼，可那一脸得意笑容的他，哪里还看得见刚刚半点影子？
陆余生点了很多莫离爱吃的菜，莫离看章彧也吃得乐不思蜀的模样，便更加肯定先前是自己眼花了。
*
眨眼周四，到了莫离要去复查的日子。
陆余生上午的时间特意空出来带她去检查，一系列检查做完之后，已经十一点，毕竟陆余生没人脉，也没想搞特殊。
现在剩下的就是抽血。
给莫离抽血的是个实习大夫，动作不熟练，莫离两只手都被她多扎了几针，血始终无法抽出，导致后来两只肘窝青紫一片。
陆余生从第一次失败就难看的脸，在那一瞬间黑了下来！
“对不起，我让周医生来帮你抽。”实习大夫自己也有点害怕，便赶紧去叫人。
周围排队的人看着莫离那两手青紫，嘴里也开始唠唠叨叨。
“不会抽就别抽，看把人家小姑娘手伤成什么样了？”
“就是，现在的医生护士，几个认真学的？在护校的时候难道没学过抽血吗？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两只手都给人抽得青紫了、还又挤又压也没抽出血的！你看看这不是祸害人吗？”
周围人的议论声，让陆余生黑沉的脸，更加难看。
尤其视线一瞟到莫离那两只青得发紫的肘窝，眼渐渐凶狠起来，抬眸一道严厉的眸光剐向领着正式医生走来的女实习生。
女孩子被陆余生眼神吓到，下意识颤了下身子。
莫离恰巧看见了，不免回头看了陆余生一眼。
不看还好，一看就望见他那副要吃人的架势。
莫离赶紧叫了他一声：“陆余生，你别生气！”
“嗯”他应了一声，神色很淡薄，明显还很生气。
刚好女实习生叫的医生也到了，一看莫离两只肘窝，神情也不自禁凛了一下。
他回过头，斥了那女生一句：“为什么会抽成这个样子？”
“对不起周医生，我……”
“在知晓自己无法成功的时候，就应该立马叫同事帮忙，你看看病人的手成了什么样子！？”
周医生似乎也是个严厉人，根本不听解释就吼了一句。
陆余生的目光扫过周医生，不冷不热地询问道：“可以先帮我女朋友抽血吗？她已经坐了半个小时，抽出来的血全都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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