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前辈准备去往何处？”宋毅收好纸龙，对林寿问道。
林寿并未回答宋毅的问题，反而是探出脑袋朝着后方打量过去。
那些失去了头领的血神信徒并没有停止战斗反而越发疯狂，祈求着更多的眷顾。
只可惜他们手中的兵器都被林寿的纸犬当做狗粮吃掉，只可惜群龙无首之下被宋毅的法术死死拦住。
林寿突然扭头对宋毅说道：“你说他们会不会想买棺材？”
宋毅微微一愣，心思快速转动，沉吟一会儿之后说道：“那群百姓暂时用不上，不过那些血神信徒应该挺适合前辈的棺材。”
林寿脸上出现灿烂的笑容，拍了拍手，说道：“合该如此！”
“嘭！”
话音落下，驴子身后拉着的棺材纷纷掀盖，一具具模样各异的躯体猛然坐起。
有的头颅化作愚人模样，长着青色的鳞片；有的和血神信徒一般全身肌肉虬结；有的干脆就是僵尸，一呼一吸之间吐着冷气……
看到这儿宋毅心惊胆战，眼前的林寿分明就是一个邪道，好在对方棺材里边并没有正常人，让宋毅松了一口气。
林寿手中法印一掐，驱使着这些傀儡把那些血神信徒一一制服，随后送进空棺材当中。
这时林寿却犯了难，说道：“这些躯壳太多，棺材不够，驴子也不够了……”
宋毅连忙问道：“前辈可是需要我将多余的……”
一边说着，一边比了个在脖子间一抹的手势。
林寿笑呵呵的，道：“那多浪费，没有驴子就弄几头好了。”
宋毅有些摸不着头脑，说道：“前辈有所不知，这永安郡已经破败不堪，恐怕没地方弄到这么多驴子啊。”
林寿摆了摆手，对着多余的血神信徒指了指，笑道：“这不正是吗？”
就在宋毅不解的时候，林寿袖口中又飞出几个纸人，纸人手中拿着一把把纸剪刀，对着林寿躬身行了一礼之后走到那些血神信徒面前。
纸人似有灵智一般，上下打量一番，随后就是血腥的剥皮抽肉，一番血肉交融之后，一头头崭新的驴子出现了。
宋毅看得头皮发麻，更为惊悚的是，那些哪怕被划开躯体流出内脏都只会高呼神名的血神信徒，在这几个纸人面前惨叫着求饶。
要知道，疼痛对于血神信徒来说是恩赐，越痛苦战力越高，可现在哭的稀里哗啦，和普通人受伤没有区别。
一开始的那些驴子无力地叫了几声，眼中的流露出不知是同情还是感同身受的神情。
很快，林寿拉着棺材的队伍里又多了几个。
新来的驴子有些不听话，林寿便让岳姗姗去鞭打，那纸做的鞭子仿佛有着神力，几下就让驴子们低眉顺眼，乖乖听话，只是他们驴眼中的泪水诉说着这个过程并不容易。
宋毅背后那些百姓看着眼前发生的邪门事情，心中都战战兢兢，躲在后边。
“造畜术……”宋毅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驴子，这等法术就算是在旁门左道当中，也算得上极为万恶不赦的。
不过，宋毅也看出来了，林寿只是手段有些邪门，人有点邪门，做的事有点邪门，总的来说还是算一个正道人士。
宋毅深吸一口气，若是再让这些百姓受到惊吓，恐怕会被别的邪神感召了，于是对林寿躬身告辞：“前辈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想带这群百姓钱去安顿，之后任凭前辈差遣，以报大恩。”
林寿风轻云淡的笑了笑，摆摆手说道：“你我之间就是互相交易，什么大恩不大恩的，嘿嘿，不如等你死了贫道会来给你收尸。”
宋毅苦笑一声，随后再次拱手：“那到时候有劳前辈了。”
林寿咧咧嘴，随后说道：“好说好说，贫道还要去收债，先行离去了，你有想买棺材的亲朋好友一定要介绍给我啊！”
……
从永安郡前往兰陵郡的路途上，没有再起什么波澜。
刚刚那一股血神信徒就是永安郡最大的毒瘤了，余下一些不成气候的匪类盗贼，看着林寿拉了这么长一路的棺材，也没有愿意来找晦气的。
这倒是让林寿有些无趣，躺在板车上面朝天空，手里纸屑飞舞，各种奇怪模样的纸扎出现在他手中。
岳姗姗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有六七十个驴子拉着棺材。
跟随了林寿一路的她，自然知晓这每一头驴子，都是林寿用那些邪神信徒或是杀人无数旁门术士的造出来的。
而那一口口棺材当中，躺着的也是些诡异而凶猛的异人。
“表哥，为什么现在苏省会有这么多诡异的东西啊？”岳姗姗问道，“我去年离开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虽然有兵灾，可没有这么多可怕的……修士？”
岳姗姗并不知晓那些算不算修行者，但也没有更好的称呼。
林寿抬头看向天空，轻声说道：“苏省的运气不好，星界裂隙落在哪里不好落在这，刚好是道门管辖不到的地方。”
“星界裂隙？”岳姗姗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林寿微微点头说道：“你知道头顶的星空吗？”
“就是我们晚上看到的那个？”岳姗姗不明白星界裂隙和这星空有什么联系。
“没错，其实不止夜晚看得到，白天我们头顶的依然是那片星空，星空之中藏着很多东西，不过一般来说有道门的存在，祂们没办法降临。”林寿道。
“那为什么……”岳珊珊道，这一路上林寿对修行的事情普及很多了，可她不知晓的事情仍然很多。
林寿叹了一口气，这些东西也是他翻阅当初从道观当中带出来的道藏才知道的，当时林寿在道观中阅读时，觉得前言不搭后语。
后来经过钟云祎解释，这才大致明白部分那些前言不搭后语有些混乱的知识是怎么回事，也明白了为什么【寿经】要将这些东西在传承中抹除。
位格不够强行了解，带来的只有疯狂。
“星界当中同样存在着许多无法理解的东西，星界裂缝就是祂们能够伸出触角沟通现世的‘门’，所以我说苏省的运气不好呢。”
“这地方可不在道门能够镇压的五十四省之内啊……这么说来，倒也明白为何大黔朝廷不肯投入兵力到此处了，张家举族搬到这里也是这个原因吧。”
林寿换了个姿势，侧躺在板车上，笑道：“这些东西你不能知晓太多，哪怕脑海中产生一点关于祂们的念头，有可能被注意到，不过你要知晓的是张家背后，很可能站着一尊这样的存在。”
岳姗姗打了个寒颤，看向林寿。
“害怕了？”林寿柔声问道，“现在距离兰陵郡还有一段距离，你想回去我可以送你回去，报仇这件事本来就该由我来做。”
岳姗姗咬了咬牙，发抖般吐出一个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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