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
浓稠的疑惑在林辰的心中不断的蔓延，但此时此刻，他却对于那些大人物的踪迹失去了兴趣，全部注意力都落在了身边的那位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了浓稠死气的人身上。
林辰并没有着急打断这位的沉思，顺着这位的目光向前看去，除了那无尽的苍凉感觉之外，他无法察觉到任何其他的气息。
他无法感知身边的人到底在追忆什么。
是在感慨时光的无情，还是在回味曾经的战斗？
无法想象，也同样说不清楚。
两个人就那样安静的站在这一座可以眺望远处妖都的矮山之上，仿佛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时代的碰撞。
忘却了时间的流淌，林辰也陷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
冥冥之中，他仿佛触碰到了某一件本就在那里等待着他的东西。
炙热，且满怀生命力。
仿佛，那东西还在不断的跳动。
在恍惚之间，林辰看到了那巨大的城池之上站着一个人。
看不清长相，看不清穿着，但是那种惊天动地的气魄，却足以让这个世界都为之蛰伏。
仿佛过了一瞬间，又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林辰才清醒了过来。
“你看到了什么。”
缥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递而来，林辰清楚这是身边的那位再开口。
林辰没有隐瞒，他直接开口说：“我看到了一个人。”
“他就那样安静的站在城池之间。”
“身后的百万雄兵早已经化作了枯骨，甚至于前方的敌人，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是一个伟大时代的落幕，伴随着无穷尽的苍凉和凄然。”
“纵然连自己的名号都已经被人遗忘，他却依旧没有忘记回到那个本该属于他的地方。”
话音刚刚落下，林辰就感觉到了一道实质性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扭头诧异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林辰闭上了嘴巴。
他所见到的，极有可能就是那位惊才艳艳的绝代妖皇，而身边的这位，则极大可能——不，他此刻甚至可以肯定这位就是古妖之中的王者。
当着一位可能是从上古走来的恐怖存在面前夸赞他的对手，这可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而就在林辰的想法刚刚落下的时候，那缥缈的声音突然响起：“你看的很清楚。”
“那道身影，就是曾经的妖皇。”
“岁月变迁，山河破碎，曾经的一切都已经成为了梦幻泡影，旧地重游，但是却已经物是人非，这是怎样的苍凉和孤独啊。”
林辰一愣，这一番话带着一种极为强大的穿透力，那一瞬间，仿佛整个天地都在重复着这样一段话。
也就在这么一个瞬间，他心中升起了一个古怪的想法。
满脸震惊的看着面前如同是从地狱之中走来的身影，林辰缓缓开口说：“你……”
“走吧，带我进入妖都，我会告诉你下一步到底该做什么的。”
那身影的声音变得更加的缥缈了，仿佛和这妖都离得越近，他的存在就变得越是虚幻。
林辰没再问出心中的疑惑，他起身点头，慢慢的向着前方走去，而身后的那恍如从地狱之中走出的身影，则一直都跟在他的身边。
这一次，他并未曾隐去身影，仿佛是为了致敬什么，又如同是在迎接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不断向着前方走去，仿佛在这一瞬间，这天地之间已经只剩下他们两人一般。
残阳如血，地面也化作了纯粹的血色，和妖都离的越近，林辰心脏跳动的速度就越快。
到这时他才真正反应过来，那些大人物并非没有抵达此处，也绝不是害怕来到这个地方。
而仅仅只是因为这妖都的气息，镇住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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