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落山,傍晚到来。
大批身着银甲的士兵进入了东城区的死牢之中。
他们是奉命到此,在属于妖类的盛宴开场之前,负责看守这些‘食物’的。
为首的那位,正是这银甲军的统领,八境巅峰强者洛阳。
双眸冰寒,眼中更有杀机浮动,那狂卷的寒意不断呼啸之间,飘扬的气流已经弥漫了整个死牢。
强横的威压降临,这死牢上空,仿佛已经有一座纯粹由灵力凝结的巨大山峰汇聚,压在上方让人完全喘不过气来一般。
“准备的怎么样了?”
坐在死牢外的巨大建筑顶层,统领洛阳扫视全场,双眸之中冰寒的杀机不断涌动之间,那呼啸的压迫之力,已经弥漫整个死牢。
面前的银甲士兵沉声开口:“一切就绪,城主的客人也已经赶到,现在只等待月圆之刻到来,就可以真正开启这一场杀戮的盛宴了,不过。”
“不过?”
洛阳挑眉,眼中有惊讶之色一闪而逝,面前的银甲士兵压低了声音说:“徐寅死了。”
‘腾’的一下,洛阳站了起来,双眸之中有更为浓稠的寒意涌动,他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银甲士兵沉声开口:“你再说一遍。”
银甲士兵表情复杂,缓缓开口说:“他穿着曾经的铠甲,死在了自己的床上。”
听到这话,洛阳的表情也逐渐的变得复杂了起来。
那是五十年前那场大战之中最后的知情者,也是最后的一位硕果仅存的老兵,居然连他也……
“城主知道这件事了吗?”
银甲士兵摇了摇头。
“快马加鞭,去城外天洋山将此事告知城主吧。”
在洛阳的命令下达的一刻,立刻有银甲士兵急速出城。
天洋山位于城外七十里处,是一座荒山。
山顶处玉辇停留,前方灵兽奔腾,看起来甚至有些病态的上官明道负手站在山巅,目光定格在了下方。
那官道之上,有一道银骑急速而来。
见到这一缕银色流光的同时,上官明道的心中,就莫名的涌现了一抹不祥的预感。
片刻之间,那银骑已经登山,来到这大队人马驻扎之地过后,战马上的银甲骑兵翻身而下,到上官明道面前单膝跪地,随即开口说:“城主,刚刚得到消息,徐寅死了。”
听到这话,上官明道身体一震。
“连他,也死了么。”
“怎么死的?”
“一身铠甲,手持当年的那把断裂的战矛,躺在床上,死得很安详。”
“安详。”
重复了一下那最后的两个字,上官明道的眼中有复杂的笑。
徐寅死的是否安详,他的心中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
这位的倒下,意味着当年所有的知情者全部死亡,他的这个城主的位置,也能够坐的安稳了,可是为何,心中却多了一种莫名的感情。
那是……悲伤么?
上官明道以为早在五十年前,他就已经将这种无用的感情彻底的丢弃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还能够感受到这种情绪。
表情复杂,他矗立山巅良久,转身看向了身后的银甲士兵开口说:“徐寅是觉得,我做错了,他在为我的罪责赎罪。”
“想不到,就算是曾经伴随我一同征战的老兵,我最信任的战友,也会误解我。”
“你们,也觉得我错了吗?”
在场的银甲士兵脸上满是震惊之色,追随这位上官城主已久,他们只听从这位上官城主的命令,也见过了这位上官城主杀伐果决的一面,却从未曾见到过这样的上官明道。
眼前的城主,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
山顶寒风吹拂,上官明道的身体仿佛在微微颤抖一般,此刻的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柔弱的书生一样。
没有人开口,或者说,没有人敢于开口。
“罢了,等今日之事结束,将徐寅的尸体接出来,找个理由,风光厚葬吧。”
“五十年前,他就应该得到这种荣耀了,没想到居然迟了五十年前。”
“我这个城主,做的还真是不称职啊。”
上官明道重新面向远处,身后银甲士兵开口说:“城主,洛统领让我问您,今夜的行动,还需要继续吗?”
“为何不继续。”
“徐寅不过只是一个守门人而已,他死了,任何一个人都能够顶上去,不会有任何影响的。”
这话落下,在场的人脸色都已经变得难看了起来,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们终究还是不敢违抗上官明道的。
场中无一人开口,银甲士兵点头过后转身上马,那一缕银色的光芒,再度向着城中的方向赶去。
上官明道负手站在山巅,迟迟未曾有所动作。
夕阳,已经彻底的没入了西山之中,从这个角度看去,似是有一点黑暗,从夕阳落山的地方渐渐的蔓延,短短片刻之间,最远处的西山已经彻底的被黑暗所笼罩。
而渐渐地,那黑暗所覆盖的范围已经越来越大了,到最后,席卷了整个天地。
整个丘潭城,一片黑暗。
天津无星,细看,有一轮圆月逐渐升腾而起。
东城区死牢之中,处处杀机。
地牢内,房间之中林辰猛地睁开了眼睛。
负责守卫此处的银甲士兵已经开始向着外面撤离,真正的危机,即将降临。
“做好准备。”
平静的声音之中带着无比的凝重之色,听到这话,众人的表情都已经变得凝重了起来,所有人都已经将自身的状态调整到了最佳,每个人的脸色都已经无比的凝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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