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取其轻。
保留住卢家最根本的香火和精粹。
未来。
或许还有机会。
陆行舟自然能够明白卢德仁的意思。
其实。
这个结果对于陆行舟来说,也是最好的结果。
他本来也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跟什么卢家,或者张家,赵家之类的动手。
他只想把所有的力量攥成一个拳头。
砸死徐家。
卢家这般。
如果他能够作主的话,肯定是会接受的。
但他做不了主。
现在,这天下还是听老皇帝的。
“咱家会把你的话上奏给陛下。”
陆行舟将两柄刀在袖口上擦拭干净,不沾染丝毫的鲜血,然后,慢慢的放回了袖鞘里面,他最后看了一眼卢德仁,又补充了一句,
“你的条件,咱家是觉的很好的。”
他没有说,自己会尽量说服陛下。
因为在场的还有蟒行骑。
在外人面前说这种话,是对陛下的不敬。
他只是说,卢家的条件,自己觉的很好,就已经代表了一切。
卢德仁能够听明白。
“多谢。”
“血凉剑,赠公公。”
卢德仁果然听明白了,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撑着下巴的双手掌心,用力的向前挪了一下,然后整个上半身失去了支撑。
噗通!
他摔倒在了那一片血水泥污里面。
血水朝着四周溅射了出去。
而那一柄血凉剑,则是戳在了原地,微微的摇晃着。
卢德仁的气息。
彻底消亡。
“冯姑娘,劳烦,命人将尸体送回卢家。”
“此等人物,落在这荒郊野外,喂了飞禽走兽,实乃辱没。”
陆行舟走到了卢德仁的尸体面前,他弯腰,将那柄血凉剑捡起来,左手指尖轻轻的在那剑身上弹了一下。
清脆,峥嵘。
上面残留着的那些鲜血,也是被震的飞溅了出去。
他低头看向卢德仁的尸体。
后者就那么安静的趴在血水里面。
而他的左手边,则是抓着一个东西,那是血凉剑的剑鞘。
显然。
他在最后一口气断气之前,将血凉剑的剑鞘从腰间抽了出来。
剑鞘搭在血水里面。
已经被浸染了些。
啪!
陆行舟脚尖轻轻的点在剑鞘上面,然后略微用力,剑鞘被从血水之中挑了出来。
剑鞘不是布的。
而是一种很奇怪的材料,柔软如锦缎,但却异常坚韧。
不然的话,也不能成为剑鞘。
陆行舟同样用指尖轻轻的在上面弹了一下。
剑鞘轻微颤抖。
上面沾染的血迹都是飞溅了出去。
剑鞘的真容显露了出来。
这是一个玉色的剑鞘。
内侧面光滑如镜。
外侧面上面雕刻着一些纹路。
将所有的纹路纵览,发现是一条简单线条构成的蛇。
从剑鞘的头部一直延伸到尾部。
剑鞘的开口之处,便是蛇头。
长着嘴巴。
好像要吃掉什么一样。
咻!
陆行舟双手翻转,血凉剑入鞘。
……
卢家。
汉中城新宅。
卢信义请来的这些工匠,办事效率很不错。
也就是两三日的时间,竟然已经将整个后宅被破坏的地方都检查了出来,然后开始了紧锣密鼓的修复过程。
卢德仁造成的破坏不是很大。
再加上这些个设计,当年建造的时候,就十分的坚固耐用,所以修复起来也还方便。
短短的三五日时间。
那些碎裂的地方,那些漏水的地方,还有那些散发着腐烂的臭味的地方。
都已经完全被修复一新了。
随着最后一块砖瓦的覆盖,空气里的那种味道也是逐渐的变淡。
最后。
这些匠人们又是利用地底的水,将整个后宅的假山,地面,花园等等,全部冲洗了一遍。
这样一来。
整个后宅就是焕然一新。
那些味道算是完全消失了。
那些被破坏的奇花异草,也是已经耗费了重金,请人重新填补过了。
在阳光下,花瓣上还沾染着些许的雨露。
看起来亮晶晶的。
好似珍珠。
给人一种散发着勃勃生机的感觉。
除了后宅。
前院也是顺势被修缮了一遍。
那些斑驳的漆,老旧的砖瓦,甚至一些厢房,柴房等等,也都是请工匠们从里到外,全部都收拾了一遍。
还有这栋大宅子的院墙,那些年久失修的砖瓦,墙壁上的斑驳,以及常年风吹雨打留下的痕迹,也都是被清理了一遍。
远远的看过去。
好像整个卢家的大宅都重新建造了一样。
到处都是崭新的。
只有那些无法抹掉,或者换掉的,比如,门口石阶上被人踩踏磨平的纹路,还有池塘里因为水流流淌而冲刷出来的沟壑,桥上喂鱼的地方,被人们抚摸出来的光滑等等。
只有这些东西,还能够证明这座宅子还有着历史。
“小心一些!”
“这都是上好的楠木,可千万别碰坏了!”
“小心,小心!”
在这前院和后宅互相联通的地方,有着一队下人正在光着膀子,汗流浃背的抬着一些家具,不是往外面抬,而是往里面抬。
这几日。
后宅里面的那些老旧家具,都已经被搬空了。
按照卢信义的要求,基本上所有的东西,都换成了新的。
而且。
这新的家具规格也比之前的家具更加奢华。
更加的价值连城。
整个宅远的家具换下来,据说耗费了十几万两银子。
再加上整个宅子的翻修,翻新等等。
这短短不过半月的时间。
银子如流水。
花出去了二十多万两。
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老爷,搬完了这一批家具,再请人里里外外全部打扫一遍,就都彻底收拾利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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