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
卢德仁迅速将一些老前辈包括自己的父亲扳倒,也并不是说他所掌控的力量有多大。
而是他摸透了很多人的心思。
借乱世,为卢家谋更大的基业。
其实卢家之内很多人都是有这个想法的。
卢德仁的出现。
代表了他们。
所以他们支持卢德仁。
所以,卢德仁就成功夺位了。
但如今卢德仁明显失败了。
他被那个陆行舟假扮誉王,戏耍的像是个傻猴子一样。
甚至,把卢家也带向了一个,光明正大与朝廷作对,与东厂作对的可怕境地。
这时候。
那些原本支持卢德仁的人,就要重新选择支持的人了。
选择一个能够保住卢家的家主。
那些在蜀地,还有在汉中城,甚至卢家内部散播的传言,便是说明了一切。
有人已经策划着反他!
所以。
卢信义又重新出现了。
他不想让卢家的这些权利,落在别人的手中。
他毕竟是前任家主,威望犹在。
而且,是被卢德仁给反下去的,他如今再反回来,也是情理之中。
更何况他还能打着处理逆子的名头。
名正言顺。
但是。
最终卢家内部,还是有人会不满的。
毕竟,这次卢信义卢德仁父子的举动,看起来像是演双簧。
卢德仁提前出老宅,接管卢家,搅动蜀中风云,可能是和卢信义商量好的。
卢德仁出,卢信义隐。
卢德仁这次一旦成功了,卢家的权柄和势力会更上一层楼。
而且这些权柄势力,依旧掌握在他们这一脉手中。
他们没有影响。
若是卢德仁败,卢信义便再以处理逆子的名头重新露面。
把卢德仁舍弃。
就像是现在这样。
这样,卢家的权柄和势力,依旧掌握在他们这一脉里面。
这很可能就是个双簧。
很多人都这么猜测。
而他们,自然就会不满了。
凭什么你们这一脉可以这样折腾?
家主之位,只有你们一脉可以来回倒腾吗?
大家均可沾之。
而且。
家主之位动荡,很多人都眼红啊。
这可是争取权柄的好机会!
谁能安静的了?
这一阵子。
卢信义在逐渐接管家族权力的过程中,就已经开始遇到了麻烦。
卢家,出现了分权分势的迹象。
这是家族的大忌。
一旦彻底分裂。
卢家将再也无法掌控蜀地。
如果朝廷,东厂再加把火,卢家这千百年的根基,就彻底完了。
所以。
卢信义必须首先要保证卢家的团结和安稳。
需要尽快平复一切!
他要依仗那些鹰。
帮他压制处理卢家内部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鉴于此,他最多。
就只能分给卢德仁三百只鹰。
去除掉陆行舟。
“我明白。”
卢德仁对卢家现在的形势也是了解的,他叹了口气,然后站起了身子,走到了卢信义的侧面,然后双膝跪地,磕了三个响头,
“父亲,我让您失望了。”
外界的人其实猜的不对。
这一次。
其实,卢信义和卢德仁父子,并不是在演双簧。
卢德仁的想法,卢信义一直就是不同意的。
卢信义觉的时机未到!
但卢德仁年轻气盛,一直不肯善罢甘休。
再加上他手段确实厉害。
卢信义一时大意。
被夺了权。
这才有了后来这一切。
但如今,骄傲的卢德仁,他失败了。
还要父亲出来帮自己收拾残局。
整顿卢家。
对抗朝廷的责难。
卢德仁心中有愧。
所以。
有此一跪。
“时也,命也。”
卢信义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卢德仁的头,叹息道,
“非你智计不足,乃天下大势未到。”
“不必介怀。”
“只要我卢家的根基还在,日后,迟早还有机会的。”
“只不过吾儿……”
卢信义说到这里,放在卢德仁头上的那只手,也是微微的变的僵硬了下来。
他有些话想要说,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明白。”
卢德仁笑了笑,道,
“从老宅里出来的那一日,我就想过这一日。”
“儿,能接受。”
“只是不能再给父亲尽孝,请父亲保重!”
卢德仁又是用力的磕头。
他知道卢信义没说出来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这一次。
卢家搅动风云,败了。
就是无论如何都要给朝廷,给东厂一个交代的。
服软,是必须的。
哪怕朝廷依旧会对卢家开刀,但有这个服软的态度,卢家总能保住根基。
而这个软,只能是卢德仁。
这个罪魁祸首。
所以这一趟。
卢德仁无论能不能除掉陆行舟,他都得死。
卢信义已经安排好了。
待截杀陆行舟之事了却。
无论成败。
都将有人送卢德仁进长安,替卢家恕罪。
“生为卢家子,自是卢家命。”
卢信义听到卢德仁的这番话,这眼睛也是忍不住有些发红,声音也有些无奈。
哪怕他再冷血,再无情。
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而且是个精才艳艳的儿子,要赴死。
他心里也很难受。
“再让为父好好看一眼。”
卢信义把卢德仁的头抬了起来,有些粗糙的手掌抚摸过后者那年轻的脸颊,那冷峻,棱角分明的脸颊,深沉的注视着。
他抚摸的很慢。
一点一滴,也看得很细致。
好像要将这张脸,永远的记在心里。
“你是为父的骄傲。”
“也是卢家的骄傲。”
“放心。”
“那六名女子均已经有了身孕,为父会挑选其中聪慧之人,重点培养。”
“不会辱没了你的。”
“咱们父子做不成的事情,你的儿子,或者你的孙子,迟早能够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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