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咬牙,翻箱倒柜找出一件器具。这器具很像铜制小碗,置于一根木柄上端,连缀着一根细长的铜棍。
璎珞认得,这是僧人诵经念佛时用以敲击节奏的乐器,名叫引罄。
青奴把引罄凑到阿悉陀夜耳畔,拿起铜棍敲击一下铜碗。
叮——!
清越绵长的声音响彻庐内。
阿悉陀夜立即睁开双眼,魔怔地呢喃道:“妙音!妙音!”见到璎珞站在眼前,忽然神志不清地跳下禅床,一把将她搂在怀里道:“妙音,我终于见到你了,我们再也不要分开。”吓得璎珞屏住呼吸,浑身石头般僵硬。
随着阿悉陀夜出境,摩崖精舍逐渐恢复平静。
他忘情地紧抱着璎珞,不停地呢喃起糊话,两行热泪滴落在璎珞的后背,不知道是伤心的泪还是重逢的泪。
妙音是谁?竟能让高高在上的风神举止失当。可惜他认错人了,她不是他的妙音。
然而她又享受在他怀中的感觉,因为能够摘下他面具的时候并不多。此刻他露出同凡人无异的真性情,让她觉得很是亲近。
待他的情绪稍稍平复,璎珞挤出几个字道:“前辈,我是璎珞。”
时间瞬间凝固。
阿悉陀夜忽然从魔怔中醒过来,猛地推开她道:“你怎敢擅闯进来,给我滚出去。”
青奴在旁帮腔道:“主人已现衰相,若不唤主人出境,后果不堪设想。”
阿悉陀夜暴怒道:“我好不容易再次回到欢喜园……看到妙音倒在优昙婆罗花丛中,满身是血……那个害他的人暗影重重,我正拼尽全力拨开暗影,你又为何唤我出定!若不是你这畜生,我已找出杀害妙音的元凶。”
青奴跪在地上劝道:“主人已经施展过三次天眼明,皆未能突破元凶暗影,且此次衰相比前几次更早到来,主人已在生死边缘,青奴不得不唤主人出定,否则有负天主所托,望主人见谅。”
阿悉陀夜道:“我的生死不用你管。都给我滚出去。”
青奴哀求道:“妙音天女若还在世,一定也不希望主人为了她身犯险境。”
阿悉陀夜怒火冲天道:“给我滚出去!”
庵庐内狂风骤起,犹如扫落叶一样把他们扫地出门。
砰—!
庵门关闭,再次拒他们于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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