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杨梅的眼里露出了喜色。
“再做一杯烧仙草吧。”
“好的，稍等。”
看着转头再次忙碌的背影，常小楼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真是俗套的剧情啊。
……
五点半。
常小楼端着两杯奶茶蹲在了河洛的教室门前。
摆出了帅气的GANK姿势。
只要她出来，自己就端着奶茶上去单杀她！
哼哼！
下课铃声准时响起，人流涌出了教室。
人群中，常小楼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踩着白色的系带凉鞋，脚跟略高，正好把瘦削洁白的小腿衬托得淋漓尽致，身上穿着白色丝质开衫，里面是一件淡粉色的吊带，既不会露出大片的肌肤，也不会显得保守，下身裙摆稍长，正好到大腿三分的位置，和她的身材相得益彰。
“真来了呀，不怕被我们班上男生用眼神杀死？”河洛眨巴着双眼，一把上前挽住常小楼的手臂，身体靠了上去，戏谑道。
周围果然响起了一群同性牲口的惊叹声，以及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常小楼眉头一挑，“怕什么，照这样说，我情敌多了去了，多几个怎么了。”
“严肃点来讲，他们大概还算不得是情敌……”河洛呵呵笑道。
“为什么？”
“算上时间，大概我长这么大，你才是第一个向我表白的吧？”河洛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所以我当时就答应了。”
“……”常小楼觉得自己的无耻在这个小妮子面前，貌似没有任何用处。
他现在总不能说自己当时只是想利用她吧？结果不小心把自己搭进去了吧？
亏大发了啊！
“我其实也很奇怪，说起来，我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常小楼尴尬地说道。
“好人的结局，只会被发好人卡哦。”河洛呲了呲嘴。
可爱极了。
“我可不相信你没有收到过情书什么的……”
“哦，情书倒是收到过一堆，全是些小男生的，就知道一个劲儿地夸奖我，从来都不说他们自己的优点，平日里又不敢和我说话，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答应他们才对……”
“一点勇气都没有，都是些小男生，切……”
常小楼懵了。
卧槽？
我当时就是为了让我的表白显得离谱一点，才厚着脸皮说出‘我觉得我很帅，要不你当我女朋友’这么离谱的话，是让你觉得我这个人离谱然后拒绝我啊！
我表白，你拒绝。
这样你就会因为拒绝我而心怀愧疚。
那样我再解释一通，利用你的愧疚，帮我做事。
计划通！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自己人没了呜呜呜。
“对了，我接到了职业的邀请了。”绕着湖边走了一阵子，常小楼终于还是想起了正经的事情，缓缓说道。
“好事呀。”河洛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常小楼有些头疼，“去打职业的话，直播肯定是跟不上的，我合同期还有半年，虽然后面肯定两边会协商合同，但是目前来看，直播比打职业要赚钱得多。”
“那你准备怎么办呢？”河洛问道。
“不知道，所以想和你商量一下。”常小楼的记忆逐渐回到了从前，“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打职业的，职业是五个人的游戏，平日里直播我就算输了就输了，这把输了还有下一把，可是职业就不一样了。”
哪怕常小楼平日里再自信的一个人，这个时候依旧犹豫了。
不是因为他多牛逼，而是因为他是真的见过那些牛逼的人。
当罗河路第一ADC还有SHY哥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比自己天才的人，比比皆是。
他曾经看见过一个人，15岁四个千分王者号，直播出身，EDG建立初期，整个队伍人气没有他一个人高，刚一进入职业，就躺拿冠军，LPL赛季两大顶尖选手相继教导，结果呢？
曾经的天才少年上过两次LPL，留下了浓墨重色的笔画，却不是大家喜闻乐道的精彩集锦，而是被野怪单杀，TP传熊的名场景。
他到现在还记得那句话……
“我其实Vn玩的真的不错的……”
弹幕里一阵笑声，众人只道他是整活，却没有一个人相信。
只有常小楼知道，在uzi成名之前，这个天才少年用VN上个四个千分王者号。
但是职业之后，人们却只记得那个绕后的VN，却不再记得他。
“那你想赢的，对吧。”河洛的眼睛很亮，也很真诚。
她静静地注视着常小楼，哪怕她的身高比常小楼低了好些，但她依旧微微地抬起头，十分自信地看着他。
“嗯……也正因为如此，我很怕输。”
“知道吗？我以前才开播的时候，也很害怕别人的眼光。”河洛点起脚尖，用额头顶了顶常小楼的下巴。
“那个时候，我连房管都没有，经常有观众来直播间里，讲黄段子，说脏话。”
“其实我心态也不好，于是那个时候就经常会自闭，播几天，又不播几天。”
“有人说我开美颜啊，有人说我是变声器，做作。”
“后来签约了，我以为会好一点，但是并没有……”
“我之前住在学校，在外面住了间小屋直播，然后因为学校有规定嘛，所以晚上还得回来休息。”
“然后就有些人说，哎呀你看那个谁谁大晚上化妆出去，肯定是有男朋友了，悄悄出去约会，还当着别人的面说自己没有男朋友，真是绿茶婊……”
“后来我赚钱了，干脆就不理会她们，搬出去住了，结果她们又开始了，啊你看看那谁，天天夜不归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还突然变得那么有钱，什么被包养了呀，反正就没有一件好事……”
“……”常小楼的内心腾起了一股火气。
“不过后来我也算想通了，我自己做什么，其实都不关她们的事情，一群废物就该好好地带着废物该呆的地方，她们是这样，那些质疑你的人也是这样，你有这个能力，就去冲一下，哪怕后面摔了，你至少也见过了更高的风景，比他们这些井底之蛙要强很多。”
“额……”常小楼没有想到一向温温柔柔的河洛，会说出这么霸气的话。
一时间，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不过现在倒是有改善了。”河洛突然吃吃地笑了起来，得意洋洋了起来，“以前她们只觉得我是被老男人包养了，现在她们知道了，就算是，那也是我包养了个小白脸！我才是富婆！”
“好哇，你说谁是小白脸？”常小楼佯怒道，两人闹作一团。
……
“你好你的烧仙草……”
奶茶店里，罗杨梅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看着柜台上那封没有开封的信，眼神里闪过了一丝痛苦。
有些事情，没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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