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慕然正对着一堆报表揪头发的时候，言深拎着咖啡蛋糕来探监。
“没一样我能吃的……你不是来看我的？”夏慕然后知后觉。
言深撕开咖啡的封口，推到秦时月面前：“小心烫。”
秦时月始终挂着浅笑，拿起咖啡喝了一小口。
夏慕然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总觉得两人的气氛有点不同寻常，格外的暧昧。
“你们俩不解释一下嘛？”
言深清了清嗓子：“简而言之，你粑粑和麻麻正在谈恋爱。”
“卧槽！”
言深被她吓了一跳：“你个熊孩子，有这么惊讶吗？”
“不是，你们在一起了不奇怪，毕竟都那么多年的奸情了，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们‘突然’在一起了，一定是因为某个‘突发’事件，我对这个‘突发’事件比较好奇。”夏慕然一脸坏笑，“以我多年写狗血故事的经验，你们啊，要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大事，要不然就是……酒后乱性？”
夏慕然只是猜测，但是她说完这句话之后，言深和秦时月的脸颊漂染了可疑的红晕，这猜测就八九不离十了。
“哇偶~”夏慕然摇头晃脑，脸上的笑容比花儿更灿烂。
“酒后乱性这事呢，实际上就是两个想搞事的人喝点小酒做个掩护。啧啧啧~”
最后，夏慕然是被恼羞成怒的言深扔出办公室的。
“祝粑粑麻麻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子孙满堂啊~~”
言深不自在地干咳两声：“那个……蛋糕，你喜欢的那家……”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秦时月垂下眼睫不说话。
“你慢慢忙……我……我坐外边等你。”
“坐哪儿吧，”秦时月指了指夏慕然刚刚坐的地方，“你也看看报表。”
换做以前，言深一定嚷嚷脑袋疼，但是还在考察期，他不敢作妖，老老实实地坐过去，拿起一份财务报表，看着一串串数字，脑瓜子嗡嗡嗡地疼。
报表看不下去，思想渐渐滑坡……
那天晚上，司机把两人送到楼下。言深扶着秦时月进电梯，秦时月是真喝醉了，脸上笑意不减，骨子里散发出的媚意毫不收敛，发丝凌乱，靠在电梯里一直朝他笑着。
“喝醉了。”言深声音有些哑，伸手轻轻摩挲她发红发烫的脸颊。
秦时月木木地点点头：“醉了。”
说完，她嫣然一笑，没骨头似的往他身上靠，香水味混着酒气，随着呼吸喷洒在他颈间。
进了家门，言深扶她在沙发上坐下，刚想起身去厨房就被她拉住了衣角。
“我去倒杯蜂蜜水。”言深握着她纤细的手腕，想推开又不知怎么的，有些舍不得。
两人僵持许久，言深叹了一口气：“时月。”
“嗯？”
“放开我。”
放开你就走了。
秦时月摇了摇头，有些孩子气：“我不！”
“我去给你倒水。”
“不渴，不喝。”
“我渴，我喝。”
秦时月委屈巴巴地松开手，幼稚地撅了噘嘴。
言深逃似的冲进厨房，灌了两杯冰水下肚，又给她冲了一杯蜂蜜水。言深回到客厅的时候，秦时月正抱着抱枕盯着门口发呆。
“看什么呢？”
秦时月没回答他，只是把目光移到他身上。
言深在她身边坐下，把水杯塞进她手里：“喝了。”
今晚的秦时月格外乖巧，捧着水杯小口小口的喝，渐渐喝完了一整杯水。
言深从她手里拿过水杯，却被她紧紧攥在手里。
言深：“怎么了？”
“你还没夸我呢！”
言深这下确定秦时月是真的喝醉了，这种话在她清醒的时候绝对说不出口。
“你真棒！”
秦时月一动不动。
“你真漂亮！”
秦时月依旧不动。
言深抓了抓头发：“乖，听话。”
秦时月乖巧地松开手。
言深扬扬眉梢，这是密码正确了？
言深把她扶起来：“去卧室睡，乖，听话。”
秦时月盘腿坐在床上，看着言深拿着毛巾从浴室出来，转眼到了她面前，湿毛巾眼看就要往她脸上招呼，被秦时月偏头躲开了。
“乖，听话。”
秦时月摇摇头：“卸妆。”
“……”
这是有选择性的“听话”？
卸完妆洗完脸，秦时月还做了全套护肤。
她拉了拉连衣裙的领口：“洗澡换睡衣。”
“我先回去了。”
秦时月拉住他的衣角。
“乖，听话。”
秦时月没有放开，而是问道：“你喜欢我吗？”
房间里寂静的只剩两人的呼吸声，言深因为醉酒有些头疼，他突然就不想再掩饰下去了。
“喜欢太轻了，我爱你，爱了很多年。”
或许是今晚的酒太醉人，又或许是夜色太撩人，秦时月流着泪吻上他的时候，言深突然有一种荒诞的感觉。
他们居然蹉跎了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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