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嬷嬷。”静嫔看着开得灿烂的桃花,问着身边的嬷嬷,“树太多,不好数呢。”
“咱们静下心来数,就不会出错的。”嬷嬷笑道,“娘娘数一株,老奴在树下的做个记号,就不会重复了。”
嬷嬷说着,捡了根树枝,在静嫔数过的树下,画起了圈。
静嫔受宠,也有两个多月了,却没有怀上子嗣,静嫔很是着急。
她没有娘家,出身又低,唯有靠子嗣才能在宫中立足。
偏偏她一直怀不上。
宫中一直传着一个秘密方子,数桃树,就能很快怀上子嗣。这种法子,其实是不可信的,但静嫔一向爱方术,偏就信了,趁着天气晴好,今天又是吉日,她带着嬷嬷前来数桃树。
而这时候,永王只身一人走进了芳菲苑。
他迈着八字官步,伸手捏着胡子尖,神情得意。这个叫芳菲苑的小花园,只有一个门,进得容易,出得不出容易。
园中桃花开得正艳,桃树密密麻麻的栽种着,树枝错乱|交织,桃花开得热闹,一朵挤着一朵,让他看不清前方的人。
前方有人,是女子轻柔的声音,浅荷色的裙子,轻轻地移动着。
永王心中更是心花怒放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等走到那女子的身后,他笑嘻嘻伸手去拉她的袖子,“美人?”
静嫔吓了一大跳,忙回头来看,发现拉她袖子的是永王,更是变了脸色,尖叫起来,“崔嬷嬷救我!”
崔嬷嬷还在另一处画着圈圈呢,听到声音,飞快朝静嫔跑来,“娘娘?娘娘怎么啦?”
永王也吓着了,坏了,他惹着侄儿的妃子了,“别叫别叫!”永王伸手去捂静嫔的嘴。
静嫔更是吓坏了,慌忙抬脚去踢永王。
这脚踢得有些重,而且位置踢得不好,踢到了永王的大|腿根处。
疼得永王惨叫一声,飞快松了捂静嫔的手,双手捂着下面拔腿往外跑。
没跑几步,就被两人堵住了去路。
宇文恒和卫公公。
永王吓得腿都软了,“皇上?恒儿?”
那边,静嫔听到声音,也吓得身子一哆嗦,扶着嬷嬷的手,跌跌撞撞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宇文恒的面前,委屈得大声哭了起来,“皇上,是永王……,不是臣妾呀……,皇上……”
宇文恒和永王,是前后脚进的芳菲苑。
永王说的话,做的事,宇文恒早已经看清楚了,再说了,静嫔是个胆小的人,他是信静嫔的。
更而且,永王——
他一直不信任!
“皇叔,你来儿这儿做什么?”宇文恒挥挥手,示意卫公公站园子门口去把守,而他,冷冷问着永王。
永王眨眨眼,心中一阵慌乱,他头大的说道,“恒儿,你误会了。”
“永王,朕再声问你,你来这儿做什么?”宇文恒的声音更加冷了起来,毫不客气地问道。叔叔也不喊了,直接喊起了永王的名号。
一旁的静嫔主仆,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出。
永王眼神乱闪,“这……这……,路过,路过而已,恒儿,哎呀,真的只是误会呀,恒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买通一个宫女,让那宫女引来卢云舒来此,因为这处花园,只有一个门,位置又偏,进得来,出不去,正好对云舒下手。
进来时,他看到一个杏衣女子轻言细语在赏花,以为是卢云舒呢,喜得他忙去拉袖子,可谁想到……
该死的,怎么会是静嫔在这里?
他又不能将卢云舒的事情说出来。
“卫公公?”宇文恒闭了下眼,喊道,“永王殿下醉酒了,带他进去醒酒,哦,你力气小,怕是扶不了永王叔,喊来陈林相扶。”
卫公公心领神会,这哪是要他扶永王?这是要关永王!
“是,皇上。”卫公公应道,他发出暗号,引出陈林,交待了一番。
陈林走进小苑,二话不说,抓起永王的胳膊,将他提了出去。
这副蛮横的方式,惹怒了永王,永王大声嚷着,“松手,松手,轻点轻点,我是永王,陈林,你敢这么对我?你想死是不是?”
陈林冷笑一声,干脆一把掌将永王拍晕了。
眼看永王被带走了,静嫔吓得大气不敢出,一直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皇上,是永王,是永王他……,不是臣妾的错……”
宇文恒伸手扶起她,温声说道,“朕都看见了,不会怪你。”
静嫔这才松口气,就着宇文恒的的,站起身来。
“不过……”宇文恒的目光,又变得森然起来,“今天你来过这里的事情,不得对任何人说起。否则……”
静嫔吓得身了一抖,“……是。臣妾不敢。”
“走吧,咱们去别处逛逛去。”宇文恒牵着她的手,一起离开了芳菲苑。
芳菲苑的花墙外,云舒和宇文熠,正站在墙角下,屏息聆听里头的动静,等里面的脚步声都不听不见了,云舒才狡黠一笑,“好了,事情办完了。”
宇文熠眯着眼,看着她,“不省心的人。”
云舒眨眨眼,“怎么是我的错?你冤枉人!”
“你这张脸……,哼!”
“我这张脸怎么啦?”
“惹事!”宇文熠上下打量着她,“以后出门,不要穿这种。不是跟卢爷爷说了,叫你穿得素一点吗?怎么穿得还跟一朵桃花一样?”
云舒黑着脸,她就说嘛,卢老爷子从不管她怎么穿衣的,怎么唯独今天,再三叮嘱她穿得素净素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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