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玨有些头疼，抬手捏了捏眉心，很想再说一次“我不知道”，但对着曲曌那双水汪汪好似小鹿一般无辜的眸子时，话哽在心口，一时说不出口。
她的沉默，像是某种信号。
曲曌心跳蓦的加速，快步冲到她的面前，伸手准备扣她的肩膀，手悬在一般，突然顿住，脸涨的通红。
“你真的知道！？他在哪里？他为什么不回来了？你可以联系上他吗？不回来也行，你帮我带句话。张奶奶和我都很想他。你让他不要着急，等办完事回来就行。
不对，不要回来了。这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要回来了。你让他照顾好自己，我只要知道他好就行了。”
激动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张玨心里止不住叹气，粉唇动了动。那句，“他已经死了”，怎么都说不出口。
曲曌却是没有注意到她眼中闪过的怜悯，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脑子乱哄哄的，满心激动，又掺杂着几分换洗。
张玨抬手，反手扣住他的手臂。
“你冷静一点。我说了，我并不知道他的行踪。我只是，在查案的时候，查到了与他相关的人，想要了解一下他的过去，来判断他的目的。”
曲曌没有听出她话语中的冷然，扬唇笑了笑。
“嗯嗯，我懂，我懂……”
他像个小狗那般，笑着不住点头。
张玨皱眉，很想问一句，“你懂什么了”，嘴角抽抽，终是叹息一声，什么都没有说。
曲曌自我调节了好一会，才将情绪堪堪压住，不好意思的对她笑笑。
“那个，我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张玨淡淡“哦”了一声，一下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曲曌似是真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线索，也或者是因张尧的原因，再开口时，对张玨的态度好了许多。
“那个，你还想知道尧哥的什么事，我都可以告诉你。”
张玨不意外他的反应，只是，自己也没有什么想知道的了。
她想……
“我可以去他家看看吗？不像刚才那般，我想进他房间看看。”
曲曌懵了一秒，点头。
“可以倒是可以，你刚才怎么不说？”
张玨白了他一眼。
“我才想起来，不可以吗？”
冷冷的话语打的曲曌怔了一秒，有些讪讪然的笑笑。
“可以，可以。”
他说着，忙不迭点头，转身又带着人走回了张尧的家。
再一次敲开房门，张奶奶却是一点也不意外，在曲曌还未开口时，就将钥匙递给了他。
曲曌与张玨见状，皆是一愣。
张玨眼底闪过一抹沉思，不由转眸去看曲曌。
曲曌眼底也蕴着一丝不解，下意识的捏了捏手，也转头去看张玨。
四目相对，眼底神色相似。
张玨先回神，同他使眼色，让他去问问你这是什么情况。
曲曌一激灵，蕴了蕴神思，回眸以看。
“张奶奶，你给我的这个，是什么钥匙？”
张奶奶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听言浑浊的眼中的拂过一丝回忆。
“是小尧房间的钥匙。他说，若是哪天有陌生人来问他过去的时候，就将钥匙给他。刚才你们来，我忘记了。本想去找你们的，但我也不知道你们去了哪里，便又在家中等着了。”
曲曌愣住。
“尧哥让给的？”
张奶奶“嗯嗯”的点头。
“是啊，就是那小子留下的。他说，若是没人来，在我去世前，便将钥匙交给你。现在也算是，两件事都办到了。”
曲曌心头咯噔一下，脑中思绪突然乱了。
他偏头，直勾勾的看向张玨。
“你来时，说你是谁了吗？”
张玨看他脸上闪过的惊惧，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那般，像是想到了什么无法接受的事情那般，心里也不由闪过疑惑。
“你没问过。”
曲曌心口一哏，低头愣了愣，无奈的笑了一声。
“是啊，我没问过。”
他摇摇头，一时像是陷入了某种怪圈之中，思绪绕圈圈，久久无法平静。
张玨不由叹气，却也是没多说什么，只是向前一步，走到他的面前，貌似安慰一般，拍了拍他的手臂，又对他伸手，示意他将钥匙给自己。
曲曌怔怔的，脑子半天反应不过来，就只是看着她的动作，无意识的抬手，顺从她的动作，将钥匙给了她。
张玨接过钥匙，越过他，扬声问了张奶奶张尧的房间。
曲曌在她的询问声中回过神来，下意识的伸手拉了她一下。
“我知道，我带你去吧。”
他沉了沉心思，对张奶奶笑了笑，让她去休息，这里交给自己，将人安抚住，这才带张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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