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关听言，心头一下五味杂陈。
他来虞城本就是为了荣誉。但现在与张玨合作，就等于是别人把饭喂到他嘴里，不算的是自己的东西。
这样，真的好吗？
张玨答应的太快，让他莫名的生出了几分心虚，一下又陷入了踟蹰之中。
他愣了愣，抬眸偷偷瞄了张玨一眼。
张玨看他目光闪烁，好像又有点旁的什么。目光扫的太快，没有看真切，心下不由多了点计较。
“怎么，你还有条件？”
轻轻浅浅的声音，明明没有一点的情绪，砸在凌关耳中，却好似带了满满的嘲讽。
他脸乍然一红，喉头哽住，愣了半秒，急忙摇头。
“没……没……就是……”
张玨看他支支吾吾的样子，不由生了点烦躁。
“凌队，你是男人，有话直说，好吗？”
凌关脸上红晕更甚，身子一下僵住，再抬眸，看她的眼神，藏了一分羞恼。
“我没有。就是觉得这好像有点不好。这样一来，不就是我窃取你的劳动成果了吗？”
张玨一听，就知道他犯什么执拗了，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行了，你别多想了，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没用。我现在，只想把案子给解决了。我手上有新的线索。这事，在半月后，会有一个意外的情况。所以，眼下，咱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好吗？”
半月后，会有意外？
凌关心口一颤。
“这是怎么回事？”
张玨摇头。
“说了你也暂时也不明白。先带我见勾昭。”
凌关嘴角一抽。
“那个，按照规定，勾昭是见不到的。他现在被‘保护’在一个很机密的地方，我也不知道那地方在哪。”
张玨挑眉，眉眼间浮上一抹怒气。
想反问一句，你是不是在耍我？
凌关忽而觉巨石压顶，沉重的威压压的他喘不过气，急忙摆手，忙不迭解释：“不是不是。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他们将勾昭关了，才连夜将我抽调过来的。
关于勾昭的情况，我并不清楚，不过，我可以将卷宗还有证据、录像给你看。”
话一出，他就感觉心口的压力减弱了几分，呼吸也变得顺畅了。
最后一字落下，一切也恢复了正常。
凌关怔怔。
这真的是普通人吗？
他再看张玨的眼神多了一些旁的东西。
张玨好似没有察觉一般，对他勾勾手。
凌关愣了一秒，蓦而回神，点点头。
“你稍等。”
他动作很快，没一会就抱着一个纸箱回来了。
勾昭案子的卷宗，其实是被命令封存的。
凌关也不知上面意欲何为，但明确的是，他们不想让人动这个案子。连勾昭的去向，都未告知过。
这些，是他有心留意下，才留下的东西。
上次与他交接的人，似乎也并不清楚这些东西的存在，直接就卷了卷宗离开了，根本没有检查。
他将东西递给张玨，顺便也说了说这情况，同时也有疑惑。
“你们到底是在查什么案子？我看过卷宗，单从卷宗上来看，案子很简单，只要找到凶手就可。”
张玨低头飞快翻看着箱子为数不多的东西，听言淡淡的反问了一句。
“你看的是哪个案子的卷宗？”
“阮萱的。”
凌关说着，脑子也不由回想了一箱卷宗的情况。
除了死者的死状诡异而凶残外，凶手的锁定，其实也不算难吧？
首先从报案人、目击者来排查，接着就是与死者前夜一起聚餐的人。
阮萱的生平，使得她在生活上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想要接近她，卸掉她的防备而将其杀害的人，只能是她亲近的人。
张玨闻言，抬眸飞快扫了一眼他面上的表情。
一眼，大抵也猜出了他的想法。
之前，勾昭也与他有过的类似的想法。
不过……
“你看过口供吧？根据口供，当夜阮萱去厕所的时候，她是属于醉酒的情况，这样的情况，就注定了，谁接近她都有可能。另外，在没有毁坏的皮肤表面上来看，她身上并没有对抗伤。
一个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不论接近她的人，是否相熟，都会剧烈的挣扎。
当然，你也可以说她是被人给迷晕的。因尸体的状况，并不能化验体内的药物情况。但是，阮萱死亡时，是微笑的。
你觉得，是什么情况，才能让一人，在自己把自己的肚子剖开后，还能微笑的吃下自己的肠子？
那样的疼痛，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吗？”
凌关听言，心头咯噔一下。
这些，他确实没有想过。
一是，卷宗并不详尽，二是，他对虞城这地方，没放在心上，总想着，小地方，再怎么闹腾，也不会有什么震惊社会的大案。
两相之下，他忽略了案子很多的细节。
张玨也不在意他的反应，注意力全在手上的卷宗上。
就如凌关所言，这卷宗做的是十分“粗糙”。
口供是现场记录的，他们直接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
如张玨猜测那般，死者是徐丽。
那位主动投诚来帮他们抓幕后之人的污点证人。
目击者是负责盯梢的女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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