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宴摇头，老老实实吐出三字。
“不知道。”
方浩博双眸凝着，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见他开口，心也不由跟着提起，结果他开口就吐出这么个玩意，他蓦的只觉心口一疼，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仰倒。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人不是去给你办事了吗？”
云宴轻轻摇头，同时，心里生出疑惑。
“方叔，为什么你一直说他是被我派出去办事的？我从未吩咐郤黎做过任何事。”
方浩博又是一惊：“什么？你没有。”
云宴眸色笃定的点点头。
方浩博脸色变幻，好一会才沉下，不由发白。
“可是……你还记得我半个月出差到潞城的事情吗？”
云宴点头。
方浩博：“我在潞城下的一个小村庄里，做医疗援助的时候，遇到了郤黎。他看到我的时候也很惊讶，说是你派他去找一样东西，有关于云氏秘密开发的一个新项目。
我想着是保密的，便没有多问。”
他最初看到郤黎诡异的状态，还以为郤黎是在找东西过程中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咬了或者扎了一般。
加之现代医学还有许多领域未开发，未知的太多，他便没有深究。
可眼下……
云宴闻言，眸中神色蕴过一层薄怒。
他从未吩咐郤黎做过什么。
在云家，郤黎虽是一个边缘化一般的人，但谁都知道，他的位置，几乎与云家养子无二了，只要他愿意，想做什么都可以。
但现下，他竟然打着云家的名头，在外胡作非为。
张玨与方浩博也敏感的感觉到云宴的怒气，不约而同的缩了缩脖子，不自觉的想要逃。
张玨无声的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后，小声开口，告诉云宴，云靖发现了那面铜镜，也不是云奶奶的那面铜镜。
掠过一息，云宴周身气息略略一散，车内的气氛也略略缓和了一些。
“是假的？”
张玨“嗯嗯”的忙不迭点头，“云爷爷说云奶奶的铜镜，镜面是用一种很特殊材料的制作的，一般的东西，根本无法在上面留下痕迹，但现在，那面铜镜依旧摔的稀碎。”
云宴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只是，他不明，幕后之人，为什么一定要弄一面看起来一模一样的镜子钉在上呢。
也许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张玨在顿了一会又开口。
“我觉得，他这么做，是为了让我们以为那面铜镜就是云奶奶那一面，投鼠忌器，在找到完全办法之前，不会动那么铜镜。那样，我们多想一天，铜镜下的阵法就会多存在一天。”
云宴稍作思量，点头。
“也有这个可能。可这一次，爷爷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张玨点头。
“嗯，这次铜镜下的布的，是一个相对而言，比较温和的阵法。我观察过银钉的位置，有人动了钉子的位置。”
其中七枚银钉，只要换一个方向，就是灵血煞。会吸人魂魄精血，短时间内就会让人出现疲惫无力，精神萎靡的状态，时间一久，精气神会悄然消逝，最后精血散尽而亡。
但云家墙上那阵，被改了，改成了一个无伤大雅的反煞阵。就如民间一些人家，会在门口挂一把剪刀那般，将邪祟挡在门外。
她当时也没注意，是铜镜取下后，她又细看了一遍了墙上的钉子眼，才发现的。
她想，这钉钉子的，和安排这件事的人，不是一个。
云宴不知她心里所想，只听无事，便暂时放下，发信息给秦安，让他安排人去查郤黎这一世，从出生至今的所有行踪。
回云家的途中，张玨提前要求下车回家了。
云宴欲送，被她拒绝了。
她想要去城隍庙一趟，问张栩一点事。不想云宴跟着。
下车前，云宴用明亮犀利的眼眸深深看了张玨一眼。
一刹，她仿佛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喉口一紧，莫名有些心虚，声音颤了一下。
“那个，我先走了，你们回家吧，有问题，电话联系。”
说罢，转身飞快跑下车，“砰”的一下关了车门，如风一般跑走了。
云宴在车上，只觉一眨眼的功夫，她人就不见了，眼底不由掠过一抹淡淡的笑意，轻轻摇头，收回目光，吩咐司机开车。
张玨跑了老远，发觉云宴没有追上，才放下心来，停住脚步，稍作休息后，拿手机扫了一张共享单车骑着朝城西去。
城隍庙中。
张栩如往常一般在庙前院子里梧桐树下的摇摇椅上懒洋洋的躺着，手上的大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煽着，惬意极了。
在最初被放在虞城这城隍庙时，他看着破破烂烂的装修，还以为自己是被流放了，可当他适应了这的一切后，就觉得这真是一个好地方。
周围环境虽比较乱，三教九流都有。但留下的老人家都是十分和蔼可亲的，看他一个孩子孤零零的在这守庙，时不时都会给他送一些吃食来。
日子过的可比山上好多了。
他到后只觉好像进入了天堂那般。
张玨来时，他正昏昏欲睡，完全没有察觉有人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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