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墨渊手里握着的实权谁人不敬畏三分？唯独这个陈大人是个老顽固，终日到头都认为是皇权如天高，看不清如今朝中形式。
“你这般作为，和奸佞之臣有什么区别？”陈大人气的浑身哆嗦，只差指着凤墨渊破口大骂了。
凤墨渊颇为头疼，这个陈大人虽说固执，可对朝廷是一等一的忠心，只是这般愚忠让凤墨渊不知该如何下手，人虽有才干，却是不知好坏的。
“本王如若和奸佞之臣没有区别，陈大人以为今日还能叫本王一句王爷吗？”凤墨渊眯着眸子意有所指，生生把陈大人的话噎了回去。
是啊，凤墨渊如若真是奸佞之臣，只怕已经称帝了，哪里还有王爷这一说？
见陈大人不说话，凤墨渊这才稍稍侧过头，“有本启奏便是，本王自会拿给皇上看。”
早朝结束之后，凤墨渊揉了揉眉心，他不愿坐皇位正是因为如此，这个位置的责任乃是常人都无法撑起的，当今皇帝也一样。
一代明君哪里是说做就做的，光是这些个奏折就能让凤墨渊头疼一阵子，更莫要提还有突然传出去的消息。
回了府，苏云芊看着凤墨渊一副疲惫模样笑出了声，“王爷倒是日渐消沉了。”
凤墨渊闻言挑了挑眉，指着桌子上摞起来有小半个手掌高的奏折，“本王看过了，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东西，不然就是弹劾哪一位官员，琐事罢了。”
“既然王爷不愿看琐事，不妨听我说说正事？”苏云芊微微挑眉，脸上的笑意也淡去了不少，“把人带上来。”
凤墨渊看向门口，林锦正押着一个丫鬟，那丫鬟好似还不甘心，死死盯着苏云芊二人，恨的咬牙切齿，好似只要林锦松手，她就能扑上去撕下苏云芊一块肉来。
“我昨日便开始暗中调查，只有她昨日出了府，甚至前往京郊，”苏云芊微微眯了眯眸子，语气像是有几分讽刺，“想来她的主子也谨慎行事，不敢在京城与她见面。”
“那岂不是昨日就在外头偷听了？”凤墨渊看着丫鬟，眼神含着几分危险意味，苏云芊轻轻颔首。
他们二人都是有功夫在身的，可这丫鬟却能悄无声息的听到他们说话而不被察觉，想来是专门训练过偷听，而非武功高强，否则也不会被人跟了一路还未曾察觉。
“本妃就然且再给你一个机会，”苏云芊站起身，手里的匕首转的让人胆战心惊，最终抵在了丫鬟下颚上，“你的主子是谁？如今身在何处？只要肯说，我就放你走。”
那丫鬟闻言神色有几分松动，随即就要暴起动手，却被苏云芊一脚踹了出去，“反应慢也就罢了，还这么倔，你跟着那缩头藏尾的主子有什么好果子吃？”
“我呸！你们一个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丫鬟狼狈的从地上爬起身，目光落到苏云芊身上，往地上啐了一口血沫。
“我告诉你们，现在你们敢动我一下，以后我定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苏云芊笑意盈盈的看着丫鬟，神色颇为惋惜，“有骨气是件好事，我欣赏你，但不意味着我会给自己留祸患。”
说罢，苏云芊摆了摆手，“林锦，把她押入地牢，任何人不准探望，违令之人一并关进去。”
林锦应了一句是，随即拖着咒骂不断的丫鬟离开了前厅，凤墨渊似笑非笑的看着苏云芊，语气里头也多了几分调侃之意，“夫人的手段倒是愈发雷厉风行了。”
苏云芊不可置否的哼了一声，“王爷还是别高兴的太早，如今偷听的人是抓到了，可这些话也已经被放出去了，更何况那丫鬟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还没问出来，日后每走一步都要小心。”
凤墨渊抿了口茶，目光落到苏云芊身上，“既然外头已经相信皇上身子病重，那丫鬟的主子自然也会信，既然如此，不如等他自投罗网。”
现如今最不能急的就是他们，须得一步一步来，也好让暗中蠢蠢欲动之人都露出獠牙，这才好一个一个铲除。
与此同时，京郊外，秦祤风正暂住在客栈之内，虽说皇帝将他驱逐出宫，可秦祤风明白京城也不宜多留，只怕凤墨渊还没有放弃搜捕他。
“殿下，殷梅被发现了，”侍卫看着秦祤风，神色有几分复杂，“也不知关到哪儿去了，不过皇上身子亏空病重，想来是真事。”
秦祤风的脸色这才有几分好转，“殷梅做事向来小心谨慎，怎会被发现？”他手下的人不多，可也算是精锐。
不过短短一日就被察觉，到底是殷梅并没有他所想的那般聪明，还是苏云芊太过敏锐了？
“恐怕是昨日殷梅前来禀报殿下的时候，被苏小姐派来的人跟踪了。”侍卫到口的王妃硬生生咽了下去，秦祤风像是极为忌讳这个词一般，特别是用在苏云芊身上时，更是暴躁不已。
原先失言的那一个，早就不知被丢到哪儿喂狼了。
“蠢货，”秦祤风低声咒骂了一句，“如今凤墨渊的人还没有来，想必一路跟着殷梅的人也不敢深入，没有发现我在这儿。”
只要没有被凤墨渊追杀，他就还有翻盘的机会，只需要再等一段时间，他手底下的人就会越来越多。
“一会儿你去京城一趟，探探风声，”秦祤风捻了捻手上的扳指，像是有几分不耐，“算了，我亲自去，朝中还有我的党羽，自然也会为我办事，你私底下去找那几位大人查探口风。”
“若是有倒戈意向的，除掉就是。”秦祤风说着微微弯眸，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让人瞧着颇为胆战心惊。
侍卫连声应是，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这京城变天是迟早的事情，“殿下可否要几位大人派人手来相助？”
“不必了，人多眼杂，”秦祤风说着微微眯起眸子，“更何况，总有大人会伺机而动，向凤墨渊投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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