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的许笙智商直线下降，迟娇诱哄着把话都套了出来。
可清醒后的许笙却直勾勾地盯着她。
“赶紧吃完饭上学去，盯着我就能吃饱饭了吗？”
许笙垂下眼帘，入眼是飘散着浓浓香味的饭菜。
迟娇的手艺很好，刚出锅的馒头饱满圆润，碧绿菜叶的颜色，犹如翡翠一般，唇齿留香的虾仁气息，香气不禁让人垂涎欲滴。
“我昨晚……有没有做什么事情？”他微张着唇，在迟娇的连番催促之下终于舍得拿起筷子。
有啊。
迟娇眯着眼睛，回忆起昨晚发烧头晕的许笙，除了不停地说胡话，还紧紧拽着自己的衣服撒娇，可惜她没有录下来全程。
昨晚许笙赖在自己的怀里，好像被抽了骨头似的，鼻涕眼泪汪汪直流，抹了迟娇衣服大片，但她又不好意思推开。
她属实是太过心软，让许笙毁了她一件衣服。
明明她也甚少照顾别人，但还要宽慰脑袋混沌说胡话的许笙。
许笙的睫毛被泪水濡湿，黏在眼皮上，可怜的样子格外让人心疼。
“没有，就是大概说了些梦话，一直叫妈妈罢了。”迟娇快速地摇着脑袋。
……把她当作妈妈而已。
迟娇灿若星辰的眸子闪烁着真挚的情感，许笙虽有些怀疑，但还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记得不太清楚，只是恍惚之间自己好像梦见了母亲，她还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模样，轻柔地摸着自己的脑袋，甚至哼着小曲儿煮饭。
“那奶奶呢？”
迟娇喝粥的动作微微一僵，赶紧咽下嘴里的粥，清了清嗓子，尽量声音柔和，“你不是冒着大雨跑游乐园，奶奶就去找你，她年纪大身子弱，还在医院里。”
她说得极为委婉，其实奶奶的境遇并不乐观，迟娇也无法确定她是不是这时离开许笙的。
但是她不想瞒着许笙。
筷子“啪嗒”一声跌落在桌子上。
许笙握紧拳头，久久未开口，眸光如墨死死勾住迟娇的脸庞，似乎要从她的视线里探出什么。
“你别担心，我一会儿去医院给奶奶送饭，你先去上学吧。”
空气中浮动着饭菜的清香，却再也勾不起两人的食欲。
“好。”许笙艰难地开口道。
——
到医院的时候，迟娇却意外见到了清醒的奶奶。
煦和的晨光映入空旷的病房，消毒水的味道飘浮，奶奶坐在病床上侧脸久久地盯着外面的风景。
深秋的景色是属于落叶的枯黄，风轻轻旋起，便卷着即将垂落的枯叶辗转飘零。
迟娇开心地弯着眼睛，“奶奶，你醒了。”
话音刚落，奶奶终于收回被风景吸引住的视线，沉沉地落在了正忙碌打开饭盒的迟娇身上。
“迟娇。”
“奶奶，我在。”迟娇应了一声，把煮好的粥端了出来，“这是我做的早饭，您赶紧吃一点吧。”
“许笙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他的烧已经退了，今天精神饱满的吃完早饭就去上学了。”
奶奶勾起嘴角，沟壑纵横的皱纹也随之皱起，她叹了一口气。
“以后你要多照顾许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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