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佯装不可思议道：“竟然是九阶法相？玄阳界真的会有九阶法相吗？”
张三东张西望地紧张说道：“我原来也不相信独阳宗有九阶法相，但亲眼见过一次以后，就不敢不信了。”
“行了，你就别问这么多了，咱们还是快走吧！”
陆晨没动，惊讶问道：“你见过九阶法相？”
张三仓惶地解释：“我哥原来是禁地守卫，带我见过一次！”
他一直小心翼翼地盯着远处禁地出口，生怕有人出来。
在独阳宗擅闯禁地者杀无赦。
在禁地周遭晃荡的人，责罚会更加严重。
陆晨却悠哉悠哉地继续发问：“感觉如何？”
张三呼出一口气，记忆不由自主地被拖回几年以前，那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观察九阶法相的时候。
“没看太清，主要是不敢看，在法相面前，我连正视的勇气都没有。”张三还算老实，陆晨能感觉到他说的是实话。
区区一个独阳宗刑罚堂弟子敢正眼打量九阶法相才奇怪呢。
陆晨暗暗于心中记下法相所在的位置，拍拍他的肩，道：“行了，回去吧。”
张三开心坏了，只要不待在这里，去哪都不至于会让他如此的畏惧。
禁地在每一个独阳宗弟子面前都是圣地。
就在他们二人准备离开时。
远处却忽然传来细碎的声音。
张三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惊呼。
陆晨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硬是把他拖进禁地周遭的密林里。
二人对视一眼，张三严重尽是惊恐。
陆晨小声警告他：“你要是敢出声，咱们都得死，该怎么做，你应该清楚吧？”
“三息以后我松手，你如果大喊大叫，我立马送你离开！”
张三抖若筛糠，却点头不断。
3.2.1！
陆晨松开手，张三确实没有惊呼，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陆晨捏捏他的肩，聚精会神地听对方说。
“法相的位置必须得变。”
“我怀疑独阳宗内，已经出现叛徒。”
清冽女声充满不容置疑的威信，毋庸置疑，肯定是明清缘。
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陆晨却没有印象。
“宗主已经有想法了？”他问。
明清缘答道：“想法谈不上，只是嗅到了一丝危险，这几天有点过于安静了。”
男人稍加思忖，然后问道：“那，这叛徒究竟是谁？”
明清缘声音陡然变冷：“是你。”
说完以后，他立刻看向男人的表情。
那一瞬间，委屈的惊慌，不解其意的呆滞，做不了假。
“试探一下，莫怪。”明清缘照例清冷道。
男人惊出一身冷汗，躬身讪笑道：“宗主真是吓死我了。”
明清缘道：“你当然不可能是叛徒，如果叛徒是你，法相早就已经被夺走，独阳宗甚至也已经易主。”
男人又问：“那，这叛徒究竟是谁？”
明清缘目视前方，“江卿歌。”
“什么？”男人骇然道。
“卿歌从小就在独阳宗，怎么可能会是叛徒？”
明清缘道：“反叛与否跟来的早晚并没有关系，她天资不错，人也长得漂亮，固然完美，但在她身上，我感觉不到对独阳宗的感情。”
男人不敢说话了，明清缘的分析，虽然不够缜密，她却相当笃定。
“那，江卿歌派来的男人，该如何处理？”男人问。
明清缘道：“留着，明天带他来见我，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跟江卿歌认识时间不算太长，咱们甚至可以借此，寻到她的破绽！”
陆晨于密林里听着，心里一点也不奇怪。
在天虞山时，明清缘就非常聪明且工于心计，现在依然还是那副老样子。
“明白，”男人点头，于夜色下小声询问：“那，江卿歌的圣女之位，该如何处置？”
明清缘淡淡地说：“给她，就算要荡清不忠，也不能给她留下可以反转舆论的机会。”
男人骤然一惊，叹服地说：“宗主之才思敏捷，我穷极一生也不可敌。”
陆晨摇头叹气，这也是为什么，离开明清缘以后，天虞山一直难有发展的原因。
“宗主，法相该转移到哪里？”男人问。
明清缘轻启莲口，“千峰城，用阻隔灵气探查和逸散的囚灵罩遮住。”
男人吓了一跳，岂有把颇为珍贵的九阶法相放在人多眼杂的千峰城的道理？
“万万不可如此。”
“千峰城人多眼杂，修炼者极多，还有可能藏着为法相而来的其他宗门贼人，”
“哪怕是放在独阳宗，也要比在千峰城安全百倍！”
明清缘瞥了他一眼，旋即问道：“我问你，图谋法相者，庆典开启以后，会优先去哪里？”
“去法相在的地方。”
明清缘又问：“那依他们来看，法相应该在那里？”
男人斟酌几秒后说：“独阳宗！”
明清缘抬头，眺望夜空：“知道就好，曾有故人跟我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还说，做修炼者，一定要有敢为的魄力。”
男人不禁陷入遐想，“他一定是个世外高人！”
明清缘收回目光，摇头说道：“不，他是一个畜生。”
男人：“……”
这答案他是没想到的。
密林里的陆晨心里莫名有点异样，那两句话都是明清缘年轻时，朝闻道说过的。
没想到她现在还记得。
确实难得。
与此同时，明清缘跟那男人已准备离开。
二人一边慢慢走，一边说这话。
“宗主，那庆典结束以后，老宗主该怎么办？”男人问。
明清缘淡淡道：“一个废物而已，杀了就行，何必再问？”
男人点头静默，做明清缘的拥趸，就要做好她杀伐果断的性格。
从某些感觉上来看，她并不像一个女人。
“切记，庆典以前，就算江卿歌和她身边之人明着反叛，你也不能冲动，也要抑制住怒火，有时，事成虚隐忍，哦对，这话也是他说的。”
“奇怪，今天怎么一直想到他？”
明清缘不解地嘀咕。
她这时正好驻足于陆晨藏身的密林。
透过密集的矮小灌木，依稀可见明清缘较为不错的身材。
而这时。一向古井无波的明清缘忽然驻足会头看了一眼灌木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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