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怪沈季柏用词如此犀利，他对实验项目的用心可想而知，如果实验室内部真的有内鬼，这件事绝对不会善了。
“我只是一个猜测而已，或许是对方找了进行过项目同样研究过的研究室做参谋。”段承乾按了按眉心，他并没有把话说的太绝对，具体情况还是得调查之后才知道。
沈季柏点点头：“这个时间，段总应该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我会留个心眼，紧要关头绝对不会让实验室内部任何消息流传出去。”
“不急。”段承乾淡声道，“我先看看临床数据资料。”他说的是这批志愿者的资料。
沈季柏立刻走到桌前，将抽屉里一摞文件拿出来，都用牛皮纸袋包着，他取出一摞放到段承乾面前，“这是这些人的信息及家庭住址，最上面的一张就是死者一家，下面数据信息明了，他们并没有注射过药剂。”
段承乾的指尖在桌面上敲击着，半晌，他站起身：“行，那沈教授一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先去一趟摇光集团，这边就交给沈教授稳定局面，既然官方派过来解决这个问题，说明他们对实验室还是存在信任的。”
“他不信任我也没有办法，清者自清。”沈季柏依旧傲然，“哪怕最终在我将团队带领到临床阶段，他想要帮我踢出去，我也无话可说。”
段承乾轻笑一声，手掌在沈季柏肩膀上拍了拍，像是无声的支持，他走出门离开实验室，去往黄硕给他安排的酒店，时间太晚，回段家别墅也来不及。
“内鬼？”毫无疑问，沈季柏江段承乾的话听了进去，他没有急着回去休息，而是打开实验室电脑，悄无声息地输入了一个木马程序，灯光昏暗，他的脸在屏幕的显示下明暗交加，沈季柏自言自语：“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几个小时前，糜烂闪烁的灯光里，赵廓坐在意大利牛皮沙发上，一左一右两位美女，一个点烟，一个半跪在腿边给他锤腿，仿佛神仙般快活。
他面前站着的人垂手恭立，满头的冷汗，赵廓没有搭理他，而是自顾自的摸了一把左边女孩的脸，眼神有些恍惚，女孩自认为找到了机会，讨好又乖巧的在他膝盖上蹭了蹭，暗示的意味不言而喻。
电话忽然响起来，一声接着一声，从容不迫，陷入思索当中的赵廓找回了一点神智，将目光撇向桌上的手机。
看到来电显示，他眉头微挑，眼神中掠过一丝诧异，右边的美女感到自己被冷落，立刻不甘心的撒娇道：“赵总啊，是夫人过来查行程了吗？你跟我们这么玩儿，夫人知道要是生气怎么办呀？”
“我哪来的什么夫人？”赵廓嘴角微挑，他家手机拿到眼前，上面的显示标志着狐狸，那是他给沈桐的备注。
赵廓兴致盎然，他站起身，甚至根本不想和两位美女解释一声，直接走到无人的地方去接听电话。
两位美女又气又急，在看到垂手恭立的男人时，她们悬着的心才落地，这个男人还在，这就说明赵总还不会走。
站着的男人默默攥紧拳头，身体忍不住发抖，他暗自磨牙，如果不是沈桐，他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沈小姐，你这通电话真是稀客呀，我还以为是你按错了号码，原来不是我自作多情。”赵廓的声音里带着愉悦，烟头的火光在窗户透过来的月光里影影绰绰。
沈桐坐在窗边，夕阳的光透过窗户打在她姣好的侧脸上，平添几分温柔，她不紧不慢，电脑上显示着赵廓的一些信息，沈桐不动声色：“赵总今天很忙吗？其实今天我本来想约赵总见一面的。”
“稀罕事呀，我竟然有些受宠若惊。”赵廓打趣道，两个漂亮女孩扶着一个喝醉酒的男人从他身后踉跄走过，其中一个女孩儿看下赵廓眉目含情，那是招揽生意的意思。
赵廓眼珠子里根本就没有容下这些人。
“今天，段氏进行了一场重要会议，所有股东都要参加，连段平章那个摸鱼的都来了，赵总好不容易获得了段氏的股权，这么关键的日子怎么没来凑个热闹呢？”电话那头，沈桐笑意盈盈，只有眼珠子透着寒星般的冷漠。
赵廓不动声色：“我可不敢去碍你们的眼，如果你想见我，那还不简单，你一个电话，哪怕我远在千里之外，都会立刻出现在你面前。”他深情款款，仿佛在对着情人低声细语。
沈桐笑了，笑得格外渗人，她的声音比赵廓还要做作：“好呀，那半个小时后，我们在凡尔赛咖啡馆见面，可以吗？我记得那里离赵氏也就15分钟的距离，不知道赵总方不方便？”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想念我了，阿桐，你不会又是耍我玩儿吧。”赵廓愉悦道，他刻意压低了嗓音，显得磁性十足。
“你大可以当我想你了呀！”论起演戏，沈桐绝对不输给任何人，“赵总不敢来嘛……”一瞬间，她目光阴沉，“还是说赵总来不了了？”
一瞬间的沉默，赵廓那一侧，忽然想起了时钟报时：“京城时间：下午9点整。”
低沉的笑声响起来，A市与京城刚好差着三个小时的时差，现在沈桐这里太阳即将落山，而赵廓那里，已经黑夜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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