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清靠在姜铮肩头睡觉，刚一开始还挺克制。
但是就睡觉这件事而言，本就不是一件可以被克制的事情，只要肌肉全部紧绷，就必然睡得不够沉。
陆沉清可是昨晚只睡了两个小时！
以至于她在第五分钟的时候就逐渐进入深度睡眠，从悄咪咪地靠在姜铮肩头，动作变得逐渐大幅度。
姜铮想提醒她，至少现在是会议上，奈何见她这样困，又不忍心叫醒她，只好用手调整了一下陆沉清的睡姿。
如果不是人在进入睡眠时身体会出现对应特征，而这些特征在此时的陆沉清身上都有体现，姜铮都要怀疑她是故意装睡来搞事情的！
刚把她身子扶正，调整好动作，她那颗沉重的头就往下坠，还是往他怀里的方向扑。
姜铮呼吸一滞，将她抱住。
从姜铮的视角看陆沉清，是略带几分俯视的角度，她高挺的鼻梁和精致的五官看上去尤为可人，尤其此刻是睡着的模样，凤眸安稳闭着，没有平时高傲的攻击性，多了几分温柔。
姜铮的手绕过陆沉清的后腰，略过她的右手手臂，将她抱紧了。
这时候的陆沉清，才隐隐约约有几分她小时候的模样。
准确的说，是她回避人格还没初见端倪的时候。
她其实也乖巧可爱，尤其是逢年过节，陆阿姨带她来姜家，她总能因为自己的巧言善辩引得一大群人的喜爱。
那时候的陆沉清眯着眼睛小，对很多喜欢她的叔叔阿姨会给一个可爱的抱抱。
他总是把她带出去，很认真的跟别人介绍，陆沉清，他姜铮的妹妹。
可是……
在睡梦中的姑娘好像梦见了什么不悦的事情，长长的眉毛皱成了一个川字型。
姜铮不由自主的伸手，想要抚平陆沉清眉心的皱纹。
这些年，他的确没有照顾好她。
如果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如果他时时刻刻跟在她身后，她会不会……
会不会，至少不是今天这样？
想起之前陆沉清昏迷在浴室时，神志不清给他打来的求助电话，他就一阵后怕。
陆沉清大约梦见了什么极不好的东西，竟在轻轻的呢喃什么。
她呢喃的句子声音轻柔而破碎，姜铮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但那一定是极令人感到悲伤的事情，以至于她眼角渗出了几滴泪水。
姜铮伸手替陆沉清擦掉睫毛上几滴泪光，指腹刚刚触碰到她的眼皮，陆沉清忽然猛地往后一缩。
仿佛身体本能反应的后撤，动作很大。
于是她手边小桌上的记录本在两人慌乱的动作里，被她推落在地，沿着桌边缘的弧度在地上碰撞发出“啪”地清脆声音。
姜铮拉着陆沉清的手微微一僵，陆沉清在顷刻间闻声而醒。
陆沉清睁开困倦的眼睛，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刚才好像犯了什么错，她站起身躲过一些投射过来的细密的目光，拿着手机短暂地离开会议室。
姜铮站起身，跟在陆沉清的身后走出去。
站在台上的叶总目光深沉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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