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沉清的印象里，乔老夫人是优雅的代名词。
三年前，她跟着乔肆来到法国的郊外，在一栋远离尘嚣的欧式复古别墅里第一次遇见乔老夫人。
砖红色的三层楼别墅，墙壁上爬着绿色的藤草，院子里生长着茂盛的橘树以及粉色的蔷薇花。
梅花鹿躲在后院餐桌边吃苜蓿草，乔老夫人端着有红色牡丹花的白瓷茶壶，往精致的茶杯倒刚煮沸过滤的红茶，倒过茶，乔老夫人伸手抚了抚梅花鹿漂亮的头部。
黑色的铁质餐桌，镂空了独特而繁华的花纹，白色的轻纱桌布铺在上面，白瓷的多层甜点盘上置满糕点。
诱人的甜品散发香味，金色的阳光暖融融的，乔老夫人放下茶壶在一片绿色的草地里抬起头，对陆沉清慈爱的笑笑。
这些，即便是三年以后，陆沉清依旧难以忘怀。
陆沉清很喜欢乔老夫人。
喜欢她的温柔优雅，喜欢她认真对待生活。
她年过花甲，依旧会化妆，会把一捧白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别着精致的发卡，购置亮晶晶的饰品，赞美大红色的法拉利。
少女心不死，浪漫就永生。
“在想什么？”乔肆牵着陆沉清的手走在室内购物商场里。
陆沉清思绪从遥远的三年前拉回现实，面对一片喧嚣的店铺，犯了难。
“我在想给奶奶送什么礼物。”陆沉清说，“我记得奶奶最喜欢YSL 的口红，新出的色号……”
“新出的色号有人送货上门。”乔肆否决陆沉清的提议，“奶奶是YSL家的VVIP，不单是口红，香水和皮包也照单全收。”
陆沉清想起乔老夫人有一层楼给奢侈品分门别类存放，YSL占了其中一间屋子。
陆沉清忍不住道：“你们乔家，真就这么有钱？”
乔肆不置可否，“所以，我之前许诺给你的两百个亿，是认真的。”
陆沉清没说话。
她可没心思去惦记乔家的两百个亿。
不过。
她很好奇，乔家的产业到底是什么。
但陆沉清没有问。
如果乔肆想让她知道，会告诉她。
当年，两人关系浓情蜜意，乔肆也没有告诉过她。
如今，乔肆更不可能告诉她。
所以，没有必要去问。
“要不然买两款CHANEL的包？”乔肆手肘压在陆沉清的肩膀上，手腕下垂，同她十指相扣，“这家店奶奶没有VIP。”
“当女人不肯成为VIP，往往说明她不喜欢。”陆沉清道。
她说着拍了拍乔肆的手臂，却没能把他扯下去。
他喵的，真重啊。
乔肆忽然问她：“那你喜欢吗？”
陆沉清一脸疑惑。
哈？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你喜欢的话，我给你买。”乔肆又朝她这边压了压，“以前隔三差五就送你个包或者首饰，你不是挺喜欢的吗？”
以前。
以前的陆家，家财万贯，可以肆意挥霍。
以前的陆沉清，自信高傲，敢爱敢恨。
可现在呢？
她什么也没有。
甚至也不敢接受别人的好意。
她怕她还不上。
“不，”陆沉清说，“也不是特别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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