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我们确实没有发现她有什么疑点，但夙闫那里已经查到了一点眉目，通过理事府的手能够确定这些学生至今还在兖州，我们在想办法缩小范围，和南大那边交流过后，我们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舒漫这个女学生来到兖州之后一直不怎么热衷于出去，但是南大的几个学生失踪那天却是她提议一起出去的，本来加上她只有四个人，至于孙灿荣，是他非要跟着去的，而舒漫不同意，其他同学还听见他们两个因为这事争执了一番。”
风岚说，“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学生之间这样的事情不算稀罕，你和我好，我和他好的，有的时候就有占有欲。”秦裳搁下纸页，“孙灿荣和舒漫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至少表面上是这样，而且－－”
秦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你查到舒漫是什么人了吗？”
风岚说没有，“我们的重点在这些学生身上，对他们的身份倒是少有涉及，下边的人都一并送来了，只是还没来得及看，我最近在带人详查兖州的各个出入口，核对名单，夙闫他母亲喝了药之后现在时而清醒时而还是老样子，但清醒的时候就吓人的很，这段时间夙闫根本就走不开。”
“他和他母亲有隔阂吗？”
风岚说不知道。
秦裳也就问到即止，继续说舒漫的事情，“她舅舅是南城贩卖燃料的商家，叫杨峰，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人物，但和薄九苼有过合作，二月的时候在南疆码头交接的那批货就是来自他。”
“和燃料有关？”风岚意外道。
“嗯。”
风岚凝神想了一会，忽然说，“你知不知道上一辈人一直说的燃料改进的事情，我听我祖父说过，北域起初并不在白家人手里，而是和五州一样能者居之，随后全国各地有不少人失踪，因为跨域太大，各地的回收局并没有将这件事联系到一起，后来很长时间查无所获，各地回收局负责人都或早或晚的将这件事上报到议院，最后由议院账后坐镇，州探所作急先锋，全国统统，耗时三月有余才勘破此案，案子告破却对这些人的失踪缘由秘而不宣，甚至州际议院连下三道文件，目的是对当初这些失踪而又回来的人实行必要的监视，直至这些人先后去世，这件大案才算落下一个帷幕。”
“燃料改进？”秦裳对白家过往史的了解匮乏一如她对古言的冥顽不灵，燃料改进的事情她确实没有听说过。
低质量燃料泛滥已久，个中缘由她只从秦燃口中得知几分，议院和州探所的关系走向僵局，秦裳和议院沾亲带故，接手州探所时便听到各种反对之声，若是她在州探所待的更久，或许能了解更多过去的事情，但是事与愿违。
“对，燃料改进。”风岚说，“最初一代的低质量燃料比现在广泛流行的品质更不好，用料成分与现在所差无异，但是燃烧效果成差，人们宁愿多花一点钱买好的，也不买这种便宜一点的，他们的燃料卖不出去便开始想办法，就渐渐的开始大肆网罗国内高级化工人才，那些失踪的人就是。”
“既然说到这，那些失踪的学生好像都是能和化工专业搭上边的对吧，有的本就是化工专业，有的则是跨专业参加过有关竞赛。”秦裳看过失踪学生的资料，之前她不知道燃料改进的事情，这些学生共同专业上面涉及高数和管理的要多，化工倒是不怎么明显。
“我拿到失踪学生的资料之后就一直在想这件事，这只是一个猜测，目前我们还没有得到更多有效的消息，不过若是真的如此，学生的安全隐患将会降到最低。”
那些人还在继续寻找学生，说明实验的人手仍有不足，实验结果依旧不理想，那么在这种情况之下，那些学生便能继续生存。
这比起生死未卜确实算的上一个好消息。
然而案件进展依旧缓慢，全州搜索不算一个好办法，但在付老师对这次春游踏青的人实行诱捕之前它是唯一的办法。
“我听薄九苼说那个付老师现在对你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你们队里又来一个女学生？”
“嗯。”秦裳说，“刚开始我还以为她是你安排的。”
“我没事了？”都到现在这样了，他还安排新人进去做什么。
秦裳刚有这个想法没多久就被自己否定了，她也猜不是。
“分开几日，小家伙们在西府怎么样啊？”
“很好。”风岚说，“它们已经集体学会抽烟了。”
秦裳眼皮跳了跳，“不会是……”
“就是薄九苼的烟。薄璠和薄雫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书房里早已被扫荡一空，夙闫的意思是，等薄九苼回西府，他想把白狐和红狐接到理事府住两天。”
风岚拍了下衣服，面上风情轻轻悠悠。
秦裳正襟危坐，严肃的模样像是要去给自己孩子开家长会，回来时拿着一份不怎么好的成绩单，接下来就要过孩子父亲那一关。
孩子父亲狠心冷漠，瞥见排名极其靠后的成绩单肯定要狠心惩治，烟这个东西不好，对青少年身体健康有极大的损害，这几个孩子调皮捣蛋到没边，秦裳着实为它们的未来发愁。
“它们五个在一块玩，是很好的小伙伴，如今闯了祸怎么能一逃了之。”秦裳说，“况且它们两个也不一定愿意，要不－－”
风岚转身要走。
“把白禾它们也一起接回去呗。”秦裳的声音从后边传过来。
“再说。”
“我可以提供他们的住宿费和伙食费。”秦裳追上去，“要是薄九苼真回去了，它们三个的下场绝对会很惨的，那么可爱的小家伙，你真的忍心吗？”
“别和我提钱的事情。”提到这个，风岚就有几个问题要问，“你是不是曾试图打那笔钱的主意？”
秦裳：“……”
她算是明白了，那学生账户里的钱她是只能看着，不仅如此，但凡她起了提出来的念头，后台就会把这件事告诉风岚。
“但我没打到这是事实吧。”
“说什么呢，只是未遂而已。”
……
和薄雫见过面之后，徐菁便开始等着，但同时她也没有闲着，和林寅清一起又找了那田老板几次，田老板脸色不太好看，但接待两人时依然有该有的规矩。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让两人从田老板口中探得一点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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