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鱼小公主满脸笑容，含羞带怯地向东方羽行了礼。
可她一抬头，却忽然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孟青和面色不善的凤玲。
她的心“咯噔”一下，觉得事情似乎和自己构象的不太一样。
“今天是怎么回事？”东方羽不待她行完礼，便不耐烦地直接问道。
小公主飞快地看了孟青一眼。
怎么办？
她该怎么说啊！
“再敢胡说八道，直接送你回南疆！”东方羽恢复常态后，脑子也好使了起来。
他一眼便看出了小公主的慌乱，厉声道：“莫要再说是孟青推你下去的。”
“她要真想弄死你，可有一千种法子，何必亲自动手？”
“你算是什么东西，值得她出手害你！”
这话语气不善，小公主直接就被吓傻了。
她万万没料到，在东方羽口中自己连个东西都不是，听起来这位陛下可对孟青极其重视。
小公主在心中怒骂自己真是个蠢货，怎么脑袋发晕，就听信了宁妃的教唆了呢？
“陛下，陛下息怒啊。”小公主趴在地上，声音直发颤，她老老实实地说道，“是宁妃娘娘来找我，说是孟姑娘和她是好姐妹，想要故意戏弄她一下。”
“宁妃娘娘给了我一盒子珍珠当报酬，让我假装落水再推到孟姑娘身上，让孟姑娘当众下不了台，她好事后拿此事取笑一番。”
小公主心慌腿软，生怕自己说错了话被东方羽退了回去。
“我想着此事又不会伤到任何人，不过是个玩笑，便答应了下来。”
见她如此模样，东方羽知道她说得定是真的。
“一盒珍珠便把你收买了？”东方羽轻蔑地说，“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凤玲也是冷冷地盯着小公主一言不发。
就这么个东西，还敢出手害孟青，可真是白日做梦呢。
小公主越想越怕，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我，我没想害人啊，孟姑娘也没受伤。”她哭得梨花带雨，小脸泛红，看起来倒是能激起几分男子的保护欲来，“我初来乍到，只想和宫中的大家搞好关系，成为好姐妹一起好好服侍陛下。”
“服侍我？”东方羽冷笑了一声，“既如此，今晚你便等着吧。”
“啊？”小公主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禄全，今晚就翻伊鱼的牌子。”东方羽吩咐道，“赏汤药。”
“是。”李禄全看了眼还搞不清状况的小公主，不由暗自摇了摇头。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妃子还未侍寝呢，便被先赏赐了汤药。那汤药是单次的避孕汤药，通常是东方羽完事后，赏赐给他不满意的妃子的。
喝下后便不会留下龙种。
若是下次伺候得好，便可不用再喝。
小公主顿时破涕而笑，脸上还挂着泪珠，整个人却散发出了抑不住的喜意。
“下去吧。”东方羽像是打发乞丐般对她挥了挥手。
小公主提着裙子喜盈盈地跑了，离开时竟忘了给凤玲行礼。
凤玲不怒反笑。
可真是奇了。
如此蠢货在宫中是多少年未曾见到过了。
翻牌子？还真当是以前东方羽未发病之时吗？
如今宫中有了分位的妃子，除了刚进宫的以外，哪个不是战战兢兢生怕被翻了牌子。
许多宫妃还寻了不少美貌的宫女养在身边，就是为了怕被突然翻牌后，用来献给东方羽的。
这伊鱼小公主进宫不久，倒是没人向她提起过，之前伺候东方羽的女子死得是如何凄惨。
就连宁妃也没有告诉小公主。
也不知众人是无意的，还是故意为之。
“宁妃罚一年俸禄，半年不准踏出住所一步，一切吃穿用度减半。”东方羽冷漠地说道，“就说是朕说的，让她每日跪在宫门处，由管教嬷嬷赏她二十嘴巴，好好反省下多嘴的下场。”
每日二十个耳光……孟青抿了抿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东方羽突然看向了凤玲。
“还有，你这个皇后是怎么当的？后宫里乌烟瘴气的，不但没能为朕分忧，反而浪费了朕不少时间。”
凤玲垂下眼眸，掩住了眼中的怒火。
她对东方羽行礼赔罪道：“陛下教训得对，臣妾定会好好处置此事。”
“行了。”东方羽不耐烦地说道，“你们都可以滚了！”
所有人低头行礼退了出去。
孟青趁机混在人群中想要溜走，却被东方羽留了下来。
“孟医正，你坐在朕身边来。”东方羽突然叹了口气，神色间略带疲惫。
此时屋内就只剩他们二人。
就连那些贴身伺候的太监们也被赶了出去。
孟青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警惕地看着他，只要形势不对她准备立刻就走。
“陛下，你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她小心地问道。
“骗子，都是骗子。”东方羽经历了刚才情绪的巨大起伏，又沿路狂奔，又是大吼大叫，此时声音听起来颇有些有气无力，“太医也都是骗子，还是你的药有用。”
“他们怎么会是骗子？”孟青看东方羽不像要沾她便宜的模样，便趁机给他把了把脉，嘴里说着，“这渝国乃是陛下的天下，渝国百姓都是陛下的臣子，他们怎会骗你。”
东方羽脉象总体平稳，可孟青却能感到，在某些瞬间，他的脉象会变得紊乱起来。
如今看来，东方羽情绪愈发不稳。
离他彻底爆发发疯只有一步之遥。
只需有个诱因……
“只有你可以相信，你虽对朕不假颜色却没有骗过朕。”东方羽半眯起了眼睛，“孟青，若你是祁国人那该多好。”他的声音愈发低沉，眼皮子也一点点沉了下来。
“若你是我的那该多好。”
“我会娶你入宫，给你荣华富贵，甚至这皇后的位置都是你的。”
“那该多好……”
东方羽说着说着，竟然是睡着了。
他沉睡之时面容平和，容貌俊朗，和他醒时似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孟青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
两人年少相识，经历颇多风雨，既有开怀大笑之时也有刻骨铭心之恨。
看着东方羽的脸，孟青有些发愣，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另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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