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是去换件衣服，再让下人准备好滚烫的清鸡汤。”孟青叮嘱道，“这药让您发了汗，需要立刻驱寒温补。”她顿了顿，放低了声音，“一炷香后，您便会觉得腹中隐隐作痛……”
“哈哈哈，老朽明白。”程老爷子开心极了，他如今看向孟青的眼神完全不同了。
若是说以前的孟青在他眼中是摇钱树，那么如今的孟青便成了聚宝盆。
这松鹤丹与之前那些方子完全不同。
谁都有老去的一天，每个老人都想着益寿延年。
特别是那些世家权贵的族长和掌权人，哪个不是七老八十的！他们已经获得了权利或是财富，唯一追求的便是更长的寿命。
程老爷子能够想象得到，如果这松鹤丹推出后，会在这些权贵中引起多大的轰动。
“这松鹤丹只需每月服用一次，但要连着服用一年。”孟青说，“若是那等太多年迈或是体虚得病之人，那便是每月服用半粒，连续服用两年。”
“如此甚好。”程老爷子点点头，“这松鹤丹药性如此之强，的确要用一段时间细细消化。”
他对于药理倒是知道一二，刚才又亲自体会到了松鹤丹的神奇之处，对于孟青的话却是比以往更加信服了。
“程老爷子，实不相瞒，这松鹤丹的方子我能给你，但是配置过程却是极为艰难。”孟青开诚布公地说道，“怕是每年出售的数量有限。”
“孟医正的意思是，你不仅要把松鹤丹的药方卖给我，而且这松鹤丹的制作你也包下了？”程老爷子立刻明白了孟青的意思，他沉吟片刻，这才开口问道，“这方子对于我们这些老家伙来说极其宝贵，孟医正又愿意出手调配，怕是这药方的价格不菲吧？”
孟青微微点头，却是看向了段凌渊。
程老爷子挑眉，心中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段凌渊沉声说道：“我们需要渝国到祁国的运货车队。”
程家在各个国家之间经商多年，早就打通了各处关节，甚至在每个国家都有专门保护车队的侍卫。
而渝国到祁国之间的车队，不仅运送程家的各种货物，而且这么多年下来，已经成为了有名的运货队。不论大小商家只要想在两国之间运货，都会选择程家的车队。
程老爷子对于一条车队倒是不甚心疼，虽然车队利润稳定，而且也很方便运送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可用车队来交换松鹤丹却是笔不错的买卖。
他在意的是为何段凌渊在如今这个关头需要车队。
程家能够把生意做到如今的规模，可不仅仅是靠着生意，更多靠着的是程老爷子对各国形势的判断。
他也没问段凌渊要车队干什么，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这倒是让孟青感到有些惊讶了。
以程老爷子的精明程度，他不可能连试探都不试探一下。
“孟医正，你也别猜了。”程老爷子笑着说道，“你们要车队做什么我不管，但我想要你们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孟青并没有被此时友好的氛围所迷惑，而且警惕地问道。
“若是今后渝国有何变故，我希望孟医正和八王爷能够照料下程家的后辈。”程老爷子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我程家有几位不错的年轻人，从未沾手过生意，却是读书的好料子。”
孟青没料到程老爷子的嗅觉如此敏锐。
如今她不过是要了个车队的生意，对方居然能够想得那么长远。
孟青还未开口，这一次段凌渊却替她答道：“光是会读书还不够，至少要有功名在身。”
程老爷子脸上的笑容更甚，连连点头。
他想了想，试探道：“如今凤家和周家的势大，不知今后科举时的主考官会是哪一位。”
段凌渊淡淡地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的后辈不若低调行事，如同普通读书人一般，先有功名，再看看其他的。”
程老爷子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
他眼珠子一转，却是想到了最近回到渝国后风头正热的一人，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三人交谈几句，虽未点名，可彼此心中都有了数。
待到双方细节商量完毕，程老爷子便唤来了府里的管事，让他带着孟青他们的马车直接去找程家车队的人做交接。
看到程老爷子时不时的揉着肚子，孟青便提出了告辞。
程老爷子苦笑几声也没有挽留，待到二人出府后，便急急地朝着茅厕跑去。
“呼，真是累人。”在马车上，孟青伸了个懒腰，整个人靠在了车背上，“和聪明人说话真累啊。”
段凌渊捏了捏她的肩膀，摇头道：“青儿这可说错了，聪明人一点就通，虽忌惮着自己心中所想会被他猜了去，可到底彼此想要说的意思却是清楚的。”
“哦？王爷的意思是与那蠢人交谈最累？”孟青转过头，淡笑着看着他。
“那倒也不是，蠢人想得少，你说得他若是不明白的话便干脆不去想，只照着去做便是了。”段凌渊笑道，“和蠢人说话倒也省心。”
孟青闻言笑了起来。
段凌渊给她倒了杯热茶，两人细细的品了起来。
倒是在一旁伺候的云鹤听得一脑子疑问，琢磨了半天没明白过来。
过了半响，她忍不住问道：“主子，那跟谁说话最累啊？”
“自然是自作聪明的笨蛋了。”孟青笑道，“有点小聪明可琢磨不透别人的意思，却又不肯老实听人建议，所以这样的人总是会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聪明的。”
“他们一意孤行，最后却落得两头不沾的下场。”
孟青虽未指名道姓，可云鹤的脑中却浮现出了季婉莹的脸。
想到季婉莹几次三番想要对付主子，可每一次出丑的却是她自己。
云鹤顿时忍不住点头赞同道：“主子，我觉得你说得极有道理。”
几人说话间，马车停了下来。
孟青拿着程老爷子给她的牌子，又有着程家大管家陪着，很快就获得了程家车队的实际掌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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