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堂属下的那家夜总会，现在已经是一片漆黑。柳心忆和柳心颜逃走之后，这里就成了一个无人关心的地方。而那些曾经在那些女孩儿身上一掷千金的男人们，自然也不会再一次的出现。
但是，在顶层的一个房间内，灯，却是亮着的。
那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如月，而另一个，就是小夜。
疯子一样的如月，当然不会轻易的逃走。因为他的手上，还有小夜这一张足以保命的王牌。而事实上，他也清清楚楚的知道，现在不管逃到什么地方，都会被苏辰和莫蓝简简单单的找到。
不如就坐在这里，坐在苏辰和莫蓝的眼皮底下。让他们去愤怒，让他们去无奈。
夜总会外，就有莫家别墅的眼线。但是，这又怎么样呢？
小夜慢慢的走到桌子旁边，给如月倒了一杯红酒，然后轻轻的递到他的手中。如月的眼中，闪过一次异样的目光。他身出一只手，缓缓的放到了小夜纤细的腰上。
没有说什么，小夜只是又往如月的身边靠了靠。
就连小夜也不知道，主人萧凝月究竟去了什么地方。现在的姽婳堂，真的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但是，这并没有什么关系。小夜坚信，姽婳堂总有一天，还会恢复如初。
“来，跪到我的面前来……”如月浅浅的喝了一口酒，“小夜，我真的没有想到，最终陪在我身边的，竟然是你……”
小夜顺从的跪了下去，目不转睛的看着如月。而如月，轻轻的摸着小夜的嘴唇，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如月哥哥，需要我为你做点儿什么吗？”小夜在小心翼翼的说着，“或者，如果你不开心的话，就打我几下吧……”
“我为什么要打你？”如月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比起安安，比起柳心忆和柳心颜，你是对姽婳堂最忠心的那一个。虽然你加入姽婳堂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你却做的比任何人都好……”
如月说的并没有错误，眼前跪着的，只是莫芊芊的躯壳而已。而她的所有意识，还是来自于那个已经死掉的小夜。
可能连如月自己也无法解释，小夜为什么会对姽婳堂如此的死心塌地。
“如月哥哥，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小夜似乎是想了很久，“你，能好好的给我说一说吗？”
“嗯……”
“为什么，为什么很多人，都叫我莫芊芊……”小夜一点一点的皱起了眉头，“来夜总会的那些男人是这样，柳心忆和柳心颜有时候也是这样。而莫盛尧，苏辰，莫蓝，还是这样。他们，究竟是怎么了……”
“哈哈哈……”如月仰头大笑了起来，“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小夜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她能够听得出来，在这件事情上，如月并不想说太多……
“我也问你个问题吧……”如月睁开眼睛，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小夜，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做？”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小夜重重的摇了摇头，“我不相信，有人能杀了如月哥哥……”
“我不是苏辰和莫蓝的对手……”如月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现在，甚至他们身边的那个小东西，都能轻而易举的要了我的性命。小夜，我死了，你究竟会怎么样？”
“会为如月哥哥报仇！”小夜非常肯定的看着他，“然后，想办法找到主人，和她一起，重建姽婳堂……”
“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如月再一次眯起了眼睛，“当初，我不应该杀你的……”
这句话，让小夜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自己现在就好好的跪在如月哥哥的面前，而他，为什么会说曾经杀过自己？
如果这是真的，那自己不早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而死人，又怎么能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呢……
“小夜，到楼下去看一看……”如月用手拍了拍她那艳若桃李的脸蛋儿，“我们等的人，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了。一个人，一身白衣，一袭白发，手中一柄折扇，缓缓的走了进来。
折扇打开，上面却没有一个字。
青衣坞，白戏子……
“如月，其实我早就到了……”白戏子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你的心，已经乱了。要不然的话，你不可能没有发现我就在门外……”
“白尊主……”如月扶着小夜的肩膀，轻轻的站了起来，“也许你说的没错，我好像，真的是心乱如麻……”
“但是，至少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喝酒……”白戏子走到桌子旁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而且，你还有闲情逸致，和这个漂亮的女孩儿聊天儿……”
“难道，我还要趴在地上，痛哭流涕不成？”
“好了，咱们说点儿正经事儿吧……”白戏子坐在了如月对面的沙发上，“既然你已经找到了我，为什么还一定要让我到这个地方来？现在这里已经人去楼空，在这里见面，还有什么意义吗？”
“当然有意义……”如月颇有深意的看着白戏子，“尊主，这个夜总会的外边，有不止一个苏辰的人。你和我坐在这里，他们却拿我们毫无办法。难道，这不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吗？”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现在，白戏子的心里，的的确确就是这么想的。
“白尊主，现在我们，可以说是同病相怜了……”
“不，你说错了……”白戏子缓缓的摇了摇头，“我的手下，起码还有几个人。而沈杨，好歹也能撑撑场面。你呢？你姽婳堂的女孩儿，现在似乎已经一个不剩了吧……”
“这不是还有小夜吗？”如月毫不介意的摊开了双手，“你的手下有沈杨，但是苏辰想杀你，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而我的身边有小夜，苏辰就算把他的游龙刃架在我的脖子上，也根本下不了手……”
“开门见山吧，你把我叫到这里，究竟是为什么？”
“寒冬已至，真正抱团取暖的时候，好像到了……”如月走过去，轻轻的碰了一下白戏子手中的酒杯，“这一次，还是我出钱，咱们去你的蟠水之滨，如何？”
“为什么？”
“因为，我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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