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出了张凯公司，没有立即离开。
坐在车里，点支烟，看着对面气势恢宏的摩天大楼，默默抽着。
夕阳渐至，阳光照在玻璃墙面上，折射出似血的光。
当烟雾散尽，肖宇手机响了。
看眼，胡海的号码。
肖宇刚接起，耳边即听到胡海的声音，“肖总，你在哪，回去了？”
随着话音，胡海从公司大门出来，站在台阶上左右张望。
“我就在停车场。”肖宇道。
“太好了，肖总，你等着我，我马上过去。”胡海说完，挂掉电话，往停车场方向看眼，即急步走了过来。
到了车前，还没开车门，肖宇已把车门推开。
胡海愣愣。
肖宇一笑，“上来吧。”
胡海也笑笑，上了车。
“肖总，我以为你生气走了呢。刚才的事我真的事先不知情，是张凯背着我把你赶走，我知道后，很生气，当场就和他。”
肖宇笑着摆摆手。
“不用解释了。你独自出来就已证明了一切，我也没生气，咱们头一次去人家公司就惹出事来，人家有些不开心很正常。
何况劝离时，女秘书的态度也是蛮好的，咱们不必再计较。”
胡海点点头。
“计较是不计较了。可这地方以后我也不来了。赶走我的朋友，事先都不和我打招呼，这完全是没把我当回事。
我胡海虽然不是大佬，也不是空气。”
两人都笑了。
刚才的事虽然不愉快，但两人的关系却更近了一步。
正要开车离开，车窗玻璃被敲响，肖宇回头一看，矮胖子皮笑肉不笑站在车窗旁。
“这孙子怎么在这呀？”胡海道。
肖宇已按下车窗玻璃，矮胖子的脸立刻贴上来，“这是要走啊？”
肖宇点点头，“是，你来收停车费？这么快就混成收费大爷了。”
矮胖子脸立刻绿了。
胡海忍不住笑了。
矮胖子脸色更难看，“你小子别整嘴炮，自己怎么出来的，心里没数吗？被人赶出来，滋味不好受吧？”
肖宇上下看看矮胖子。
矮胖子晃着脑袋，“看也没用，你依旧是个土鳖，不服，就得滚蛋。”
“你说什么呢？”胡海刚要还嘴。
肖宇拦住他。
看着矮胖子道，“听你的意思，是你给张总打了电话，把我赶出了公司。”
矮胖子得意点点头，没错。
“现在知道谁是爷了吧？这是京师，不是你们那小县城，有把着蛮力就能横冲直撞。
在这混，凭的是关系，得罪了爷，你就是个鳖，怎么爬进去，就得怎么爬出来。”
肖宇点点头。手刚往车门上一放。
矮胖子立刻后退两步。
“别玩横儿的，看那边是什么，直接能把你拘进去。”
肖宇往旁边瞅眼，不远处有个岗亭，一个警察正好从岗亭出来。
收回目光，肖宇轻笑声，“警察和你认识？”
矮胖子脑袋一晃，“那是，办你就一句话。”
肖宇轻嗯声。
“你过来找我俩，无非是想告诉我俩，我俩是土鳖，你是爷。现在你的话已说完了，还有别的事吗？”
矮胖子怔怔。
“没有，我们就走了，你继续在这收费当爷吧。”肖宇按起车窗，正要开车。
矮胖子抢步挡在车前。
“肖总，这小子还要干嘛？”胡海问。
肖宇摇摇头，“下车。”
说完，自己先下了车，胡海立刻跟上。
立刻也有围观者驻足观看。
肖宇到了矮胖子面前，“还有事？”
“就这么走了？”矮胖子道。
“你还要真要收停车费，胡海，给他。”肖宇给胡海个眼色。
胡海点点头，取出十块钱，递向矮胖子，“不用找了。”
矮胖子一把将胡海的手打开。
“少来这套。刚才在大厅，你们平白无故伤了我，现在我肩膀还疼，这事不说清楚，你们不能走。”
肖宇点点头，明白了，原来不是要停车费，是要医药费。
“钱我有，可你得拿出证据，证明我确实伤了你，否则你就是讹诈。”
讹诈？矮胖子往前两步，盯着肖宇，“我现在是给你机会，等进了岗亭，你连爬出来的机会都没了。”
眼见围观者越来越多，矮胖子又气势汹汹，胡海想到肖宇被张凯从公司赶走，也许真和矮胖子有关系。
否则矮胖子也不会这时出现在车前。
这矮胖子说不定真有些背景，毕竟这是京师，不是云城，他们作为外来客，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胡海不禁低声道，“肖总，要不然就给他点医药费算了。”
肖宇看眼他，胡海忙把后边的话咽回。
肖宇看向矮胖子，“岗亭是你家开的？你说没机会就没机会？那我到真想试试，请你把警察叫来吧。”
这？矮胖子顿时僵住。
自己今天真是碰到混不吝，又没把他唬住。
“怎么回事？”愣神间，围观者被分开，一个警察走进来，正是刚才从岗亭出来那个警察。
“刘队，是我。”矮胖子立刻上前打招呼。
“呦，这不是王总吗？你在这干嘛呢，聚这么多人？”警察回应。
胡海心里立刻一沉，矮胖子和警察真认识，事情真要糟。
矮胖子扫眼胡海变脸的脸色，心中得意，怂了吧，不给你们点真招，你们真不知道京师是什么地方。
“刘队，故意伤害，你们警察管不管？”
“故意伤害，这不是小事，当然管。谁被伤害了？”刘队扫眼四周。
“我。”矮胖子立刻指指自己。
“你？”刘队看看矮胖子，面色红润，活蹦乱跳，没有丝毫被伤害的迹象，“王总，这是法律问题，可不能乱说。”
“我懂法，没有乱说，就是他，刚才在大厅对我进行故意伤害，还想脱逃，被我拦住。
刘队，这人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你的赶紧把他控制起来，否则会造成很严重的恶果。”
矮胖子指着肖宇，煞有介事。
有严重的暴力倾向？矮胖子的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职业的敏感提醒刘队，这是京师核心地区，任何暴力倾向的苗头都必须要及时掐灭。
刘队立刻转身看向肖宇，同时手迅疾取下腰间的警具。
胡海忙喊，“警察同志，你别听胡说，我们是守法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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