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衣没想到这银环三言两语的就把话驳回，还让自己寻不到由头，便也只能硬着头皮道：“芸衣不过是奉命行事，诸位若有疑问，还请与柳姨娘细说。”
“芸衣，你这话听着是不错，可我家二姑娘在此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柳姨娘有请，莫不是这院子太大，通传的人手不够？”金燕更不会客气，说完就看着芸衣红着脸，双目游离。
芳姨娘看着眼前的情况，不由得越发觉得自己这好戏看得精彩，待柳姨娘姗姗来迟，故作才看到一行人，这才招呼的时候，芳姨娘只微微颔首，并没有抢在二姑娘之前说什么。
柳姨娘端着姿势，看着院子里的一种景象，便装作困顿的表示，“不过是小憩了一会，怎得二姑娘和芳姨娘都光临此地了呢？”
“难为柳姨娘喜欢一边惩罚人一边酣睡，不如下次一定多安排些人手，好好的为姨娘安睡助兴。”章摇看着柳姨娘做作的姿态，也懒得客气。
被梗在心口的柳姨娘脸色一僵，“二姑娘这话听着，怎么觉得别有深意？”
“柳姨娘做的事情，好像也意味深长，彼此彼此。”章摇余光点了点还趴在凳子上的几人。
“呦，真是不巧，这几个贱人犯了府里的规矩，柳姨娘我掌管中馈，自然是有权处理的。”柳姨娘一脸的有恃无恐，其实对于不中用的下人，也是气的牙痒痒。
说那劳什子的废话作甚，管他什么话先把人打了，难不成这章摇还敢指责自己做得不对？
反而像如今这样，人打了一半，继续下去不大好，可草草收手，更让人觉得不爽。
“以下犯上？”章摇思忖着这个话，“听说前阵子张嬷嬷犯事，被柳姨娘你罚去了外院扫洒浣洗。”
“既然是新去的外院，那么张嬷嬷的身份就是粗使嬷嬷，喊韩妈妈，你掌管浣洗院，敢问一句，铜月是何身份？”章摇微微侧转过头，余光看着自己身后。
那原本负责浣洗院的管事韩妈妈，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回二姑娘的话，铜月已经是二等管事，手下管着四位粗使丫鬟，张嬷嬷到了外院，是归铜月管的。”韩妈妈不卑不亢，将事情说明白。
章摇好整以暇的看着柳姨娘，柳叶弯眉轻轻一挑，一切尽在不言中。
柳姨娘则是面子上顾不住，直接顾左右而言他，“就算如此，这丫头也不顾着张嬷嬷是我的人，不就是践踏我的面子嘛，怎么，难不成这丫头还能，比我这个做姨娘的身份高了去？”
这还真是会强词夺理李，章摇心中一唏，“惩罚张嬷嬷去外院，是柳姨娘你做的，铜月身为二等管事，管教自己手底下的人没有半分差错，可若是什么都牵扯到面子上……”
“铜月身契还在我手里，柳姨娘这是在打我的脸么？”章摇看着柳姨娘，十年如一日的仗势欺人，就觉得自己上辈子栽倒在她手里，简直就是一场梦。
院子里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里，柳姨娘不知道如何开口，其余下人们更是，反倒是章摇这边众人都看着，等柳姨娘给一个交代。
一时间，成了僵局。
良久，一声轻笑响起，竟是出自柳姨娘一开始，自己都没怎么在意的芳姨娘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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