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南莲轻轻地叹了口气,在寂静的祠堂中,叫人听得格外清晰:“从你出生那天起,父亲就对你赋予众望,还说,南家都是你的。”
南明昌没有回头,身子却一僵。
“父亲还说过,教我做生意,让我在你没有成人之前,帮你守住南家。”南莲从来不觉得这是错的,因为曾经的她也很疼这个弟弟:“我答应了。”
南明昌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呢?”南莲百思不得其解:“你觉得我会抢走南家,还是觉得我会将你赶出去?”
南明昌默默摇头:“我不知道,我当时鬼迷心窍了。”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和这个姐姐攀比,他想要赢,他想要南家,他什么都想要,最后的结果,就是什么都没有。
南莲缓缓道:“其实只要你好好学,努力长大成人,即便你没有什么本事,南家早晚都是你的。”
南明昌骤然抬头看她,一脸的不敢置信:“我以为你不会愿意给我,你讲南家发展的这么好,我以为……”
“你以为我舍不得放权。”南莲早就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是什么样子,也并不感到失望,只是摇摇头:“你想多了,我是女子,我早晚都要嫁人,难道我还要带着南家不成?”
南明昌眼中有些恍然,他似乎懂了。
“可惜。”南莲叹息道:“已经晚了,你犯了这么大的错,别说南家,能让你活着,已经是万幸。”
南明昌脊背一弯,铺天盖地的悔恨涌上心头,几乎将他淹没,他捂住脸,声音有些闷闷的:“我错了。”
南莲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出声,就那么一个姿势,也没有动,知道过了半晌,极为细微的哽咽声从指缝中流出,逐渐变成嚎啕大哭,哭到最后,他直接趴在了地上。
“姐,对不起,我再也不争了,我知道错了,我后悔了,我不应该还听别人的话,我不应该不相信你。”他眼泪鼻涕一大把,甚至有些口齿不清。
他哭的这么凄惨,南莲心里也不好受,只觉堵得慌,深吸了一口气,道:“你真的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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