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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追忆过往
华灯初上，夜风吹佛着江面。
席慕辰推着席海川漫步于此。
韩诗替他掖了掖腿上的毯子：“爸，有点凉，要不我们回去吧？”
“难得多喝几杯，再走走。”席海川兴致似乎不错。
席慕辰把轮椅停在江边，牵着韩诗坐到长椅上：“爸，真打算明天走？”
“心愿已了，没什么好再留念的，本来打算等小四办过订婚宴后再离开，现在恐怕是不行，替我跟她说什么抱歉。”
席慕辰面色冷俊严肃：“爸，二哥的事……？”
“我都知道，他父亲是我的司机，在他妈妈去世后已经被我秘密处决，不说是因为他也是无辜的，加上你大哥不成器，当年我是有想过培养他为接班人的。”
席慕辰失笑：“二哥恨我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件事你处理的很好，我是个失败的父亲，不管是老大还是阿宇，都没让我给教好，反倒是从来不曾管过的老三跟你，一个比一个优秀，也算是对我的安慰。”
席慕辰握住席海川的手：“爸，别这么说，您很好，是非常值得尊敬的人。”
韩诗接口道：“的确，要不然我妈妈也不会把秘密交给您来保管，爸别走了吧，以后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眼看我这马上就要生了，难道您不想看看您的孙子孙女？”
“想……怎么会不想，我……。”
“爸，妈妈那边您不用有顾忌，她已经原谅您, 我也会好好跟她谈谈的。”
韩诗把自己的手放到席慕辰盖在席海川的手上, 三人的手握在一起，她半蹲下身道：“是啊爸，相信我爸爸也能理解的。”
席海川呼吸略沉：“我明白, 我都明白, 我是自己…过不去自己心里的这乎坎，当年的事终究是我做错了……。”
“……。”
当年的事，韩诗跟席慕辰虽说已有猜测，多少也听到些谣言，但事实究竟如何恐怕只有当事人才最清楚。
席海川盯着不远处的江面，微微叹气：“阿辰, 当年阿宇的妈妈在我的茶点里加了点东西, 我明明都知道…却故意哄骗你妈妈吃下……以至于才有了你, 还被阿宇的妈妈撞见。”
短短的一句话像是耗费完席海川所有的力气, 他微微闭上眼睛等待着席慕辰的声讨。
可良久, 除了耳边吹过的夜风, 他什么也没听到。
席海川的确挺生气，也挺意外的，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父亲是如此卑鄙的一个人……。
“爸, 都过去了，您不要再说。”
席海川抽出自己的手，搭到席慕辰的头顶：“不, 还没有过去，阿宇的母亲因为这事一病不起，找到我质问, 我便抛出阿宇的身世……, 她不得不对我跟陌陌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承认我最初对陌陌所作的一切完全就是为了报复阿宇的母亲, 可后来……我却发现我爱上了陌陌……。”
这是一份如何扭曲的爱。
“没多久陌陌怀孕了, 阿宇的母亲也因为这事造成的打击而去世, 我不知道她去世前对阿宇说过什么……只知道没多久阿宇便找上阡陌陌，阡陌陌不得不离开帝都……。”
“你为什么没有去找她？”席慕辰忍不住开口问。
席海川表情略显痛苦：“我那时候正忙着进行商业帝国的扩张，哪有功夫去管一个女人，等我知道的时候陌陌已经失踪，知道的只是她生了一个孩子。”
“……。”席慕辰很想问，既然你那么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为什么从来没去找过我，为什么要骗我说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才知道我的存在。
“我找到阿宇，他告诉我那孩子已经死了，阡陌陌也死了……为些我伤心了很久，一怒之下便对阿宇失去了信任，我开始培养老大，可他实在是太废物，可不管怎么样他才是我的亲生骨肉……我不想放弃，这一培养便是十年……。”
“我花了十年时间才彻底的明白，席慕华是我扶不起的阿斗，我想席家永不落幕还得重新培养继承人，这便有了阿泽。”
“阿泽刚十岁，已经表现出少有的聪慧…我原本以为阿泽完全有能力接管席氏，可就以这时候我知道了你的存在……命运有时候往往就是这样……。”席海川苦涩一笑。
韩诗听得心惊，席家这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席海川自编自导的故事，何其可悲。
席慕辰：“我从小跟外公外婆长大，也羡慕那些有父亲母亲的孩子，十五岁那年我头次知道您的存在，我不计后果的回到国内想回到你的身边……。”
席海川脸上一片冷寂：“刺杀是老二下的手, 我…我也没料到。”
“是席叔救了我，没关系反正我已经报复回来。”
席海川拍拍他的手：“你的才干是我没想到的, 初见你我就在想你要是我的儿子该多好。”
“我是。”
席海川脸上透出一抹得意的亮光。
“是, 我要好好谢谢你妈妈, 把你生的这么好。”
夜风大起，席慕辰起身把毯子替席海川完全盖好：“爸, 我们回去吧，真想谢谢我妈那就当面谢她。”
“好。”
三人一起回到老宅，二少一家跟三小姐已经离开，回到帝都自己的住处，只剩下可可跟曾良。
韩琛跟阡陌陌也打算第二天便离开，一直想等他们回来打声招呼。
三人走进院子，韩琛跟阡陌陌便在庭院中间。
“外面夜风凉，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席老这身体可经不起这么吹。”
韩琛上前道。
“哎…老韩我没事，正好有些话想跟你和陌陌唠唠……。”
韩诗跟席慕辰对望一眼，席慕辰道：“那爸我跟小诗先回房，您们有什么话进屋里说。”
“你们去吧去吧，我推你爸进去。”
韩琛接过轮椅，推着席海川往后院的小楼走去。
阡陌陌看席慕辰跟韩诗一眼，微微点头，示意他们快回去休息。
席慕辰牵韩诗回到房间，韩诗有些心不在焉。
席慕辰走过来捧着她的脸：“怎么了，看起来情绪不太高。”
“没事，可能是我太敏感，总觉得爸今晚的情绪不太对？”
席慕辰蹙眉：“其实我也感觉到，他有些兴奋又感慨，一直在追忆过往……。”
韩诗点头：“明天我们再去看看他，如果能劝他留下那就更好了。”
“好。”席慕辰贴过来亲了亲韩诗的额头：“不许再想了，乖乖睡觉。”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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