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雅贵妃重获圣宠在养心殿内留宿的消息就不胫而走。
清晨的阳光透过月影纱变得异常柔和,如同月光一般铺撒在禄雅的身上。
本应是极为静谧的画面,却因为月影纱边残缺的那么一块被彻底打破。
炙热的阳光从残缺的部分透了进来,照在禄雅的脸上。
因为长久被关在地牢里,禄雅对阳光异常的敏感。
“嗯~”
禄雅轻哼一声,不自觉的用手挡住了眼睛。
外面候着的奴婢听见里面床榻上有声音,轻声问道:“娘娘可是醒了?”
禄雅听见声音,睁开眼睛,从床上缓缓坐了起来。
还未等禄雅开口,便觉得身上一凉,见自己只着了一件单衣。
禄雅见此,忙将被褥裹回身上。
候在外面的奴婢见帷幔之中没了声音,迟疑了一下,再次询问道:“娘娘可是要起身了?”
禄雅双颊滚烫,扫视了一圈,也没在床上看见自己的衣服。
“本宫……本宫的衣服呢?”
那奴婢微微欠身,语调不急不缓的回答道。
“回娘娘的话,皇上已经命人准备好了娘娘的衣物,请问娘娘是要现在起身么?奴婢等为您更衣。”
禄雅瞥向自己身上那些暧昧的红印,只觉得一阵尴尬,吩咐道:“本宫不用你们伺候,把衣服放下,你们都出去吧。”
奴婢们微微欠身,训练有素的退了出去。
全程眼观鼻鼻观心,对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视而不见。
禄雅看向自己的手腕,顾长天虽然绑的不紧,可她一直挣扎,本想着今日会红肿疼痛,没想到竟一点儿事都没有。
将手腕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味儿让人神清气爽。
想来应该是顾长天趁着她睡觉的时候,悄悄给她涂了药。
想着顾长天借着月光细心的为她上药的情形,禄雅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几分。
如青葱般的玉指掀开帷幔,禄雅赤脚从其中走了出来,入眼便见到那一地散乱的衣物,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快步走到桌前,禄雅忙穿上了托盘当中的衣物。
还未等她把褂子穿好,只听身后传开了一个极为好听的男音。
“为夫的眼光不错,这身衣服果然极配雅儿。”
禄雅一惊,转身望向身后,只见顾长天倚在门边正一脸玩味的看着她,竟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
“你是属什么的,走路难道都没个声音么?”
见禄雅嗔怒,顾长天含着笑,走了进来。
低头将下颚枕在禄雅的肩头,动作十分亲昵。
“为夫属什么的雅儿怎会不知,昨日夜里不是已经验明正身了么?”
一提‘昨夜’两个字,禄雅俏脸微红,肩膀一抖,禄雅轻巧的躲开了顾长天,回眸瞪了顾长天一眼。
“顾长天,你不要太过分,杏花的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你可还没洗脱自己的嫌疑。堂堂一国之君,平白蒙受这不白之冤,难道都不着急么?”
顾长天缓缓走到禄雅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低头看向禄雅,深邃的双眸望进禄雅的双眼之中。
“朕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这一刻,顾长天的身上展现的是身为上位者的自信,无人能够撼动。
禄雅缓缓向后倒退了两步,从顾长天视线当中退了出去。
“希望如此。”
杏花的死对禄雅的打击非常大,即便身体上的伤痛被治愈了,可是心灵上的伤痛却一直都在蚕食着她。
从进入养心殿的那一天开始,禄雅就闭门不出,反倒是顺了顾长天的心意。
他以为禄雅是还没有调整好心态,也就没有多问。
实际上,禄雅其实是相信顾长天的,她相信杏花的事情并不顾长天设计的。
但杏花的死,却一定不是意外。
禄雅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她需要步步为营,一步都不能走错。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大理寺卿跪在顾长天的面前战战兢兢。
顾长天深沉的双眸睥睨着下方的大理寺卿问道:“三天时间已经到了,朕命你查的事情结果如何?”
见顾长天问话,大理寺卿不敢怠慢,只得如实回答道。
“臣等在调查期间发现,这几人都是原本负责看守地牢的侍卫,所以对于地牢中的事情都很了解。两个月前, 这几人因为玩忽职守,被发配到了冷宫负责洒扫。据他们所说,是因为他们心怀怨怼,才想制造点儿事情,找其他人的麻烦。”
大殿之上陷入良久的沉默当中,大理寺卿低着头,冷汗大滴大滴的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
“朕看起来很好糊弄么!”
大理寺卿心中一惊,下一秒,顾长天手里的奏折就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他的身上。
这一掷,顾长天用了三分功力,大理寺卿生生挨了一击,着实伤的不轻。
嘴角含血,大理寺卿连忙磕头。
“皇上!皇上!臣确实已经调查过了,那四人在严刑之下仍不改口供,可见事实的确如此啊。现场经过调查,也与这几人口供相佐,事实俱在,臣不敢信口胡言,还请皇上明鉴!”
顾长天阴沉着一张脸,看着跪在殿下的大理寺卿,双眸之中仿佛凝霜一般的冰冷。
这样一场细节缜密的计划,让人怎么相信仅仅是四个被罚配到冷宫的苦役能想出来的?
他们不说,不是没有说的,只是不敢说。这只能证明,计划这一切的人必定是一个位高权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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