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手,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可理喻……”丁零既不忍心用力甩开拽着自个衣服的女人,又觉得极其荒诞不解与可笑。
“我不放。”女人倒是回答的坚定利落。
“你……”丁零尴尬的一跺脚,顿觉哭笑不得起来。
有些尴尬的站在酒气污秽,脂粉恶香的人群中,面对着这疯了一样的女人,愤怒一再嚣张这,几乎是要冲出自己的理智禁锢,爆裂开来。
突然,人群中有一清冷的声音自人群外传来。
“你再不把那爪子拿开,我想死的就不止是他了。”几步之外,尉迟安邺长剑直指着那污秽不堪的男人,满目的鄙夷与冷然。
丁零抬眸,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似的望向尉迟安邺,喊了一声“小仙——”
那女人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男人以及深抵在男人脖颈处的利剑,转眸看向尉迟安邺,颤颤巍巍道:“我放……我放……放……”
尉迟安邺见那女人已经放开了丁零,径直走过来,牵起她的手便向门外走去。
而那女人像是拼了命一般极快的冲到了自己的男人身旁,再三检查之后,确定自家男人无事,这才瘫坐在地上大声痛哭起来。
那男人依旧半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哀嚎着,他却永远也不会知晓,这一刻他眼前披头散发、浑身是伤的女人刚才到底经历何种情感的冲击,是需要鼓足多大勇气才敢去迎接那对于她一个女人来说一无所知的强敌,心中是有多么深的爱才会这般疯了一样、几乎没有理智一般的害怕与恐慌他会受到任何的伤与痛。
永远也不会知晓,他作为这个女人的一个丈夫是有多么无耻与卑劣,多么不配得到她一分一毫的真爱。
永远也不会知晓,他有多么的幸运,他本该好好珍惜这份情感。
亦或许,当哪天他的女人心冷了不再爱了,他就会明白了,亦或许,她永远会这般卑微这爱着他呢。
世事难料,谁有能看得透,猜的明白呢。
楼上的不知何时已经倚栏而立的紫玉,望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眸中的情愫复杂,像是在羡慕,又像是在哀怨。
出了醉红楼,丁零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前行着,心里已经不再愤怒,只是莫名的觉得可笑与委屈。
尉迟安邺察觉丁零情绪低落,驻足,说道:“其实你也不能怪她,她只是想保护自己的男人。”
“可是……”丁零欲言又止。
尉迟安邺轻揉了揉丁零的额头,说道:“我知道你委屈,也为她不值,但是你得记住她是爱着他的,不管对方是怎么的罪大恶极,她都愿意为了她的爱情默默地付出一切,只不过是她没有遇到真正愿意珍惜她的人,最可怜的也莫过于她了。”
丁零点点头,轻“嗯”了一声,,才是说道:“最可恨的该是那愚蠢无情的男人。”
原本丁零觉得尉迟安邺会一起附和,不想却听他说道:“也许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丁零抬头看着小仙,微蹙的双眉之间好象藏有很多深沉的心事,却跟着眉心一道上了锁,神情里的忧伤一如清烟般弥漫。
那双眸子依旧一若星辰般耀眼,只是此刻却填满了忧伤。
相随的这段时光里,丁零从未见过小仙流露出这种情感,他总是像春日里荡漾着的清澈湖水波光粼粼,满满的明媚,满满的温暖。
“小仙——”丁零抬手握紧了尉迟安邺的手,轻唤出他的名字。
尉迟安邺“嗯”了一声,望着被丁零紧握着的手,眸中的却愈发的迷离起来。
“小仙你怎么了?”
尉迟安邺没有说话,静静的抬眸,望着你,双唇嗫喏却没有道出只言片语。
“小仙——”
听着丁零的轻唤,尉迟安邺俯身修长的双臂拥丁零入怀,下巴轻靠在了她的肩侧,依旧没有讲话,只是久久的沉默着。
而丁零没有惊慌失措,也并不非习惯性的回应,只是出于一种内心潜在情感的表达,双手轻环在他的后背。
那一霎那的世界是静止的,时间是凝固了的,在吵杂的街角里,丁零可以听得到耳边拂过的风的声音,像是婴儿浅浅的呼吸,让人欣慰、神往。
“我只是羡慕那个男人会有那么一个人对始终他不离不弃,即使他是那样的无耻龌蹉,却仍然要比别人幸福的多,因为有些人一出生便注定了他一生的背弃与叛离。”
他沉重的诉说着,丁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能做的只是静静的听着,努力的抱紧,希望他不在那么忧伤与落寞。
良久,丁零才抬眸,附耳轻语道:“小仙你会幸福。”
“嗯。”
“不论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都希望未来的你一定要幸福。”
“好。”
尉迟安邺轻轻应允着,双臂却更加用力的抱紧了丁零。
或许,他们都没有用心去关注幸福的所在,丁零只想尉迟安邺不在那么悲伤,而尉迟安邺却只是忘却了理智,顺从了心,他轻轻的呢喃着:“我们会幸福,会幸福,我们……”
“小仙,我请你喝酒去,好不好?”
“好。”
长街忽明忽暗的灯光里,丁零拽着尉迟安邺的胳膊,大步前迈,语笑嫣然,唯独留下的那双双黑灰的影子此刻倒也随着主人跳跃着,仿佛也换上了美丽的衣袍,变得格外耀眼高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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