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过……一两次。为长公主殿下试马。”
肆月眨了眨眼，有些结巴的补充了一句。
左道瞟了一眼肆月，没有怀疑，继续前行。
时至深夜，丛林里一片寂静，甚至昆虫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原本忽明忽暗的月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彻底被乌云笼罩。当丛林上方一道闪电划过，伴着响彻山谷的巨大雷声，顷刻间，豆大的雨滴逐渐落下。
一滴，一串，一片，似整个世界都被水汽笼罩，泛起清晰可见的白雾。
“啊！”
“该死！”
两人同时惊呼。
“下来！路滑，马很容易摔倒。”
没等坐在马上的肆月有太多反应，左道已经伸手把肆月从马上抱了下来。
“怎么办啊？”
肆月已经彻底被雨水打湿的透心凉，从内到外没有一处完好的。下意识的询问，她也知道根本没有办法。眼下她也开始后悔，如果等天亮再走，怕是也赶不上这场雨，最起码破庙还有几片瓦盖可以遮雨的。
左道也不想埋冤肆月，毕竟都是他自己自找的麻烦，如今算是报应未完。
“跟我走。”
不管肆月愿不愿意，左道紧紧的拉着肆月的手，小心的一步步前行。
从未淋过雨的肆月，此时都快哭了。身上的难受，心里的委屈，再加上黑夜中的丛林，让她陷入恐惧。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真的如此，身在左道的旁边，被他如此拉着手，会有一种难以言语的安全和信赖。也是因为这种感觉，肆月的手又握紧了几分，生怕不小心会松开左道的手。并紧贴在他的身边，小心跟着。
两人谨慎的在雨中的丛林走了半个时辰，雨不但没见小，反而越来越大，地上的泥土越发厚重，泥泞难行。
“再坚持一下，马上到了。前面有个山洞，我在那里呆过。”
左道攥紧肆月的手，大声喊道。在雷雨交加之下，声音再大也会被淹没。
肆月根本没听清左道说的什么话，但他坚定的眼神，如同漆黑世界里的一盏明灯，给肆月以希望的同时，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大雨磅礴，即便肆月心里清明，但模糊视线，几乎睁不开眼睛，除了左道的手紧紧的拉着她，她看不到任何东西。在几次滑倒之后，肆月不得不抱着左道的胳膊，这是此时她唯一的依靠。
“快！再坚持一下，到了！”
在左道的大吼着鼓励下，两人跌跌撞撞的扑进一个山洞内。
山洞很大，肆月虽然不知在什么地方，但看得出，这个山洞确实如左道所说，他来过，并且有多次生活过的痕迹。
左道把马拴在山洞内的天然石柱上，用洞内的干柴生了一堆火。
肆月这才看清里面的状况。
在一块距离地面不高的平整的大石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干树叶，在树叶之上还有一张兽皮。火堆的周围，还有几块小些的石块，可以供人坐着休息。除此之外，还有脸盆大小的水池，从山洞顶壁上源源不断的滴下水滴，而形成一盆清澈的水。
左道不知从哪里拿了一个铁质的水壶，在水池内盛了水，用树枝架在火堆上。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但肆月的眼中已经失去所有光彩，什么都没有精神去看，眼皮沉重到没有一丝力气抬起，几个呼吸之后，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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