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褚云飞飞奔进容府，顾不得禀报就冲进书房。
“将军不好了！我们的人得到消息，姜家已知会皇后娘娘，今日他们会联手晋王和万大人，在封妃大典上一起对付熙妃！”
熙妃......
这个词听起来格外遥远。
却也很熟悉。
容渊心中一痛，竟下意识问道：“他们要如何对付？”
“这......”
“好像是说熙妃不详、背叛大雍......还有什么恐惧的斑痕......”褚云飞绞尽脑汁，终究是面色赧然，抱拳不敢去看容渊神情，“是属下无能，姜府的人行事谨慎，我们没办法查到太多......”
紫痕浆！
容渊神色恍惚。
是他给顾寒熙喝下紫痕浆，令她背上的鞭痕无法痊愈，形成可怖的痕迹。
他还记得她散出薄汗后愈加雪白的面庞。
还记得他揽住她颤抖的背脊，俯身，细细亲吻她披散如云的墨发。
脑中一时骤痛。
踉跄一晃，已猝不及防吐出一口血来。
桌案上雪白的纸面瞬间被染得猩红点点，触目惊心。
“将军！”
门口传来杯碗摔落在地清脆的声音。
赵紫柔越过褚云飞，紧紧抱住容渊，一下一下安抚他隐忍僵硬的背脊。
“没事了，紫柔在这，紫柔会永远陪着你......”
“紫柔......”容渊怔怔道。
白纸上的血色蔓延开，眼前是一片浓重喜庆的红。
红烛暖帐，春宵一刻。
顾寒熙抬眼，便是倾国倾城，怯生生的模样从此烙印进心底。
可脑海中的记忆，就在大婚之夜揭下盖头，看清她面容的那一刻截然而止！
那一夜是如何过的，五年来有关顾寒熙点滴，有关逼她用紫痕浆的前因后果......竟全部消失无踪！
容渊慢慢转眸。
眼前的女人，并不是顾寒熙。
心仿佛被扯住了，他推开赵紫柔，大步向外行去。
“你要去救她？”
赵紫柔跌在椅子上，不敢置信。
“不要去......”看着容渊没有停顿的脚步，不管不顾大喊，“我不许你去！”
不许？
容渊眉宇合拢，竟真因为胸口处骤然加剧的疼痛不得不停住脚步。
“将军！”褚云飞惊呼一声。
见容渊浑身肌肉紧绷，闭目忍耐的模样，忍不住回眸怒视赵紫柔。
“你身为区区六品司阶之女，如何敢左右将军！”
“我为何不敢？”赵紫柔冷冷起身。
她谅褚云飞顾忌容渊蛊毒加深不敢说出实情，见他果真满眼恨意却不能有别的举动，轻蔑地一笑。
只看着容渊。
“将军，你到底有没有心？紫柔等了你这么多年，为什么无论我做的再多，你始终看不见我？”
赵紫柔一靠近，那种万蚁啃噬般的痛便缓解许多。
容渊察觉到这种怪异。
他没有看她，继续向前走着。每远离她一步，果真痛到钻心，他停住，回身看向赵紫柔。清冷凤眸中划过一丝疑虑。
这是因为，他心里有赵紫柔吗？
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线，他顿了顿，嗓音微哑，“对不起，她是我的责任。”
赵紫柔露出受伤的神色，“她是你的责任，那我呢？”
永安侯府提亲时对顾候的每一句许诺，都回响在耳边。
容渊一字一句，“我发过誓，会一辈子护她周全。更何况，熙儿一向胆小，绝不敢做背弃大雍之事。”
赵紫柔绝望地看着他，近乎崩溃。
疯魔般地轻笑出声。
“将军难道忘了，你身陷乱党一案险些被问斩之时，她抛弃你入宫为妃！如今她是皇帝的女人，你有什么立场去救她？”
容渊整个人如同静止。
“入宫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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