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涟笙唇畔的笑意骤然一凝:“你说什么?”
李筱月闻言神色也是一惊,连忙伸手覆上几下李炎阳手,重重捏了捏,示意他不要再问。
可李炎阳却是没有放弃询问的打算,兀自鼓足了勇气,极力将接下去的话,说得自然:“我是说,若将来再遇上心慕女子,你可愿再娶......”
“再遇上......”
程涟笙在此时忍不住打断了他,笑骂道:“你以为我是你啊?神经病!”
与此同时,宫中。
“我儿已有两日不曾入宫了。”
楚怀霖刚一翻开奏疏,连看都不曾看一眼,便拧眉道:“汪和,你亲自去趟驸马府,将我儿接来。”
汪和接了旨正要退下,转头便见和慕公主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外。
“我儿来啦!”楚怀霖喜上眉梢,手中奏疏一丢,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亲自步下台阶来迎。
父女二人一同在御座上坐下,楚怀霖笑呵呵地看着自己女儿,仿佛眼中只有她。待宫人奉上茶来,这才开口道:“今年新茶,我儿尝尝。”
楚汐瑶目光淡淡地望向案上茶盏,将茶盏端起,小小抿了口,细细回味一番,方道:“色味俱佳,好茶。”顿了顿,又道:“却不是父王口味。”
话音一落,楚怀霖的眸光即变得有些意味深长,缓缓道:“此茶是十四王所献。”
近几月,楚汐瑶与楚征时不时来往,楚怀霖看在眼中,心下已是有了几分猜测,便也有意无意让楚征在朝中出头,想要看看他的能耐,是否真值得爱女暗中扶持。只可惜,几月下来,无甚主见的楚征还是叫楚怀霖失望透顶。
连自己父王爱喝什么茶都搞不清楚,还一头热地送来那般多,这样的人,如何能做天子?
楚怀霖一颗心只得又扑到女儿身上。
如此一来,楚汐瑶的压力便又大了些,好在已入深秋,父王的腿伤基本痊愈,也是时候叫他知晓一些事了。
楚汐瑶不语,静静地看了他许久,方敛下眸子,直言道:“儿臣今日入宫,是为储位之事而来。”
楚怀霖一惊,两眼放光:“我儿愿意继位了?”
闻楚怀霖话中明显的期待,楚汐瑶心底一沉,然而她又快速地平复了心绪,微微摇首:“父王,儿臣不能继位。”
楚怀霖显出震惊之色,随即眼中浮现出些许怅然,面上却是维持着平静,好似对楚汐瑶的话不甚在意,却又控制不住面部肌肉,抽了两下。
楚汐瑶低垂着眼帘,像是在静坐,实则心内苦痛,倍受煎熬。
“父王尚体健,我儿不必急着推拒。”楚怀霖笑了笑,端起案上茶盏,轻轻拨弄着浮叶,恍若随意一说:“我儿可再思量思量,不急。”
楚汐瑶阖了阖眸,仍不抬眸看他,自顾自地道:“儿臣的几位王兄,论气度做派,皆不及十四王兄。十四王兄虽算不得聪慧,却也老实勤恳,若父王愿多加管教,将来许能有些造化。”
楚怀霖闻言便沉下了脸来,捧着茶盏,微微颤动,看似平静的面容下,隐藏着极大的失意,尽自压抑的呼吸也发着抖,半晌说不出话来。
殿中压抑得很,二人皆不语,便静得出奇。汪和频频望向父女二人,斟酌再三,默默退出殿去。
过了许久,楚汐瑶温润的嗓音才在大殿内响起:“儿臣欲随涟笙入后世。”说着便红了眼眶,眸中满是不舍,声音也渐次小了下去:“父王,请恕儿臣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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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EX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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