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忙跪下自行掌嘴。
庞婉瑜这才端起药,吹了吹,正要喝下,倏然――
砰!
门被人从外踹开,吓得她手里的药也应声落地。
“你这个贱人!”太子一把扯住庞婉瑜的发将她从凳子上扯起来。
“殿下,疼……臣妾好疼……”庞婉瑜是真的疼,她的头发要被他扯断了,太子阴厉的脸比上次鞭打她时还要可怕。
“疼?本宫就是让你疼!”太子将她扯到眼前,狰狞着脸。
“殿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庞婉瑜用手去阻挡扯在发上的力度。
“发生什么事了?东宫的宫女跑到皇上跟前跟本宫报喜,你说发生什么事了?”太子像疯了一样,诡异的笑着。
庞婉瑜脸色刷白,她什么时候让人去报喜了?
“殿下,是,是臣妾让人去报的喜,臣妾有喜了殿下不高兴吗?”既然已经知道了,她只能顺水推舟认了。
“高兴?本宫高兴死了!”太子冷森森地笑着扔开她,目光看向地上的药,“这是什么?”
“安……安胎药。”庞婉瑜脸色一慌,吞吞吐吐的道。
“王安,把这些药拿去验一验!”太子命道。
庞婉瑜吓软了腿,跪下抓着她他的袍子,“殿下,殿下,这真的是安胎药,臣妾怀的是您的孩子啊!”
“本宫有说你怀的不是本宫的孩子吗?”
闻言,庞婉瑜松了口气,然而,下一句却是把她打入天堂,“你这算不算不打自招?”
“殿下何意?”她惊恐。
这时,王安带着那沾了药汁的帕子匆匆回来,“殿下,这是打胎药。”
太子狠狠一个巴掌挥过去,将庞婉瑜打倒在地。
“本宫就不追究你怀的是谁的种了,但是这个野种,就算要死也得给本宫死得有价值!”
说完,愤愤而去。
屋顶上的怀瑾没想到会这么劲爆,果然如她所料,庞婉瑜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太子的,可太子那么笃定不是自己的,这就未免太奇怪了些,难道说这年纪的他纵欲过度精子已经没用了?
但从他听到宫女报喜的那一刻起,脸色丝毫没有犹豫就判定孩子不是他的,这很值得人怀疑啊。
见太子离开了,怀瑾看了眼屋里由喜鹊扶起的庞婉瑜,盖上瓦片正准备离去,皇贵妃匆匆而至,与正走到院子的太子碰了个正着。
皇贵妃见到太子不佳的脸色,挥退所有,神色凝重的将太子拉到一边。
本来打算离去的怀瑾也因此停下来看个究竟。
皇贵妃和太子悄声交谈,从怀瑾这个距离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他们的嘴在动。
她目光紧盯着他们的嘴,全神贯注的解读。
“孩子呢?这种时候你没做什么糊涂事吧?”
“母妃,孩儿想掐死那贱人!”
“好好好,母妃知道。而今正是关键的时候,若没有宰相,你以为这太子之位你还能坐得如此安稳吗?所以,忍一忍,至于太子妃,待事成后,要杀要剐都随你高兴。”
太子没法反驳。
“不过,你不觉得这孩子来得正是时候吗?若他日你称帝了,总得有个子嗣立为储君。”
“母妃,再抱一个不就得了,那贱人的野种指不定就是祈天澈那小子的!就算杀了他,那留着他的种还不是一样!”
“再抱一个?要是你能生,母妃当年又何须让你的太子妃……”
嗒!
一声细响,引起二人的注意,抬头却只来得及看到最后一点白消失。
“谁?!”东宫的侍卫也发现了,正要追。
“不用追了!”皇贵妃摆手,面容阴冷。
是肖燕那个贱丫头,只有她敢一身白衣在皇宫飞来飞去。
他们说得那般小声,依她所在的位置应该听不见才对。
但是,以防万一。
这一次,无论如何,不惜一切都得先把她杀了。
庞婉瑜听到声音也赶忙出来,看到他们都望着屋顶,想也知道是谁了。
肖燕!又是肖燕!
报喜的事一定也是她干的,昨夜害她不成,今日她反过来害她!
她一定不会放过她,一定不会!
怀瑾离开东宫后,一路匆匆赶回承阳殿,此刻,她真的恨死了自己为毛懂唇语。
不!应该说,为毛借此机会去整庞婉瑜,不整她就不会牵扯出这么大的秘密了。
真糟心!
怀瑾思绪万千,完全忽略了一路上所遇到的宫人对她露出的欣羡和笑容。
“娘娘,娘娘,总算找着您了。”包子跑来欣喜的拉她,“娘娘,快些跟奴婢回去,有好东西等着您呢。”
怀瑾仍是失魂落魄的让包子搀着走。
还没进承阳殿,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怀瑾用鼻子嗅了嗅,立即拨开包子的手循香而去。
踏入承阳殿,就见落梅院的院子里,梅花树下,男子换了身浅蓝色锦衣,坐在石桌旁,手里正慢条斯理的剥她垂涎已久的东西,劈风乖乖地坐在他身边,等主人投喂。
看到桌子上那碟堆得高高的栗子,怀瑾惊喜不已,抛开那些糟心的事,猛咽了咽口水,一溜烟跑过去抢过他手上刚剥好的往嘴里塞。
“嘶……烫烫烫……”
她忙用手扇凉嘴里的板栗。
男子扬起宠溺的笑,看她烫得跳脚的样子也着实有趣。
一旁的李培盛和包子自是识相的静静候着,虽然他们也很想上前伺候主子,可是皇太孙被太孙妃‘奴役’的事人人皆知,太孙妃吃的东西皇太孙在的时候绝不假手于人,所以,他们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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