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和安郡主来了。”侍奉花落晴的贴身宫女彩衣说道。
花落晴将木牌收好,等她堆满笑意转身的时候,花落晚已经走了进来。
“娘娘。”花落晚微微福礼。
便就见花落晴连忙走了过去,亲昵地搭着她的手臂将她扶起,脸上满是喜悦道:“落晚,在我面前无须多礼。”
看她的表情以及这句话,旁人都以为他们是有多亲密。
可是花落晚心里很清楚,花落晴只怕是将她当作了棋子。等到有一日,她稳坐后宫之首的时候,才是真正噩梦的开始。
虽然心里明白,她却也不点破,道:“娘娘如今身份尊贵,这些礼仪自是不能皇妃。”
花落晚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恭敬的味道,看得花落晴很是满足,心情也不禁大好,对彩衣说道:“看茶!”
而后,又将大殿里的所有人都给驱逐了下去。等到偌大的大殿里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花落晴这才说道:“鞍城洪灾,月黎主动请缨,想要亲自前往治水,说是要为之前犯下的错戴罪立功,皇上似乎有意批准。倘若真让他立此大功,在朝中坐稳了功臣之名,那他今后岂不是就更难对付了?”
“那也得有命回来才是。”花落晚低声笑道。
鞍城水灾当年在月国轰动一时,奉命前去治水之人无一生还。
花落晚知道,月黎既然会主动要求前往,那必定是有十足的把握。可是,他的对手还有个长公主。
月黎这步棋是个险棋,却也让花落晚起了十分浓厚的兴趣,便就道:“你只管怂恿皇上答应,其他的长公主自有安排。”
花落晴闻言微微皱眉:“不能告诉我具体的计划吗?”
“没有计划。”花落晚神色淡然,“治水的过程本就艰辛,何况灾区还有成群结队的流民,月黎想要利用这招反败为胜着实困难,又何须我们当真出手呢?!”
花落晴这才恍然,兀自松了口气。这样也好,倒是省得她亲自动手了,只是可惜了,不能亲眼看到他惨死的模样。
便就在她感慨万千的时候,花落晚突然说道:“听说你昨日怂恿皇上处死了户部侍郎李大人?”
“他该死!”花落晴说这话的时候,眸中透着一股狠意,想必是那位李大人当初对了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
花落晚无权责备她不该这么做,只是,望着一脸悲愤的花落晴,她却还是劝道:“那李大人好歹也是朝廷命官,皇上虽然帮着你出了口气,但少不了会传出一些流言蜚语,你若是不想被冠上妖妃的罪名,日后行事便一定要做到隐秘。”
说到这里,花落晚停顿了片刻,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就像那位吴贵人。说到底,她也不过只是被月黎抓住了把柄,所以才为他所用。便连月黎都不敢直接对她下毒手,可她终究还是死了。”
花落晴沉吟片刻,觉得她说得不无道理,便就抿唇道:“我日后会更加注意的。”
能让花落晴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本就不易,更何况,对方还是她恨之入骨的人。相较于以前,花落晴已经有了不小的改变,然而,这些都不足以让花落晚完全信她。
望着面色无异的花落晴,花落晚淡淡说道:“过些天阮贵妃会去宫外玉佛寺上香,你趁机说服皇上让你与她一道出宫。”
“你想要在宫外对阮贵妃下手吗?”花落晴微讶,“那阮贵妃身边侍卫众多,又有赫赫有名的曜日国暗卫,你这么做必然不会成功……”
她似乎对花落晚的这个计划不抱丝毫希望,然而花落晚却是轻笑道:“谁说我要对阮贵妃下手了?”她目光直直落在花落晴的身上,神色从容道,“皇上宠妃出门遇难,同伴阮贵妃却平安无事,你觉得皇上会怎么想?”
“你想故意栽赃嫁祸给阮贵妃?!”花落晴恍然大悟。
花落晚但笑不语,意思却已经很明显了。
花落晴思忖再三,那阮贵妃背后有曜日国,又与月黎关系匪浅,倘若不在宫外解决了她,倒的确是个狠角色。
想到这里,她便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说道:“好!我按你说得去做!”
哪怕是当真要以身犯险,她也要将那阮贵妃拉下来不可!
花落晴信誓旦旦,似乎很有信心的模样。
便就在这时,花落晚这才问起自己最为关心的事情来:“我让你找的东西可有下落了?”
她指的,便就是当初花落晴初入宫中,她叮咛万分的九命丹。
那九命丹虽说能保命,却蕴含着极大的毒性,花落晴虽不知花落晚要这个做什么,却看她神色一片认真,也知她对九命丹的执着。
可是,她却是摇头道:“当初是有一颗阳性九命丹,听说是在月黎去大诃做质子的时候,被月王赏赐给了月黎。”
她并不知道,那颗阳性九命丹早已被花落晚拿到。
听她的意思,似乎连月王都不知道另一颗九命丹的下落。
花落晚微微皱眉:“不可能,它一定还在皇宫里,你再帮我好好找找。”
见她一脸急促,花落晴便知那九命丹非同小可,好似是想起什么似的,道:“或许你可以去问问长公主呀,她如今执掌朝堂大权,若是后宫没有,说不定会在其他地方。”
花落晴说得一脸认真,好似是当真关心她的模样,可是心底却又暗自打定主意。倘若她能取得九命丹,还怕对付不了花落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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