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吴非互相装了半天逼,然后我离去回了办公室。
此次我虽然没整倒吴非,却也让吴非不大不小吃了苦头,继十杰评选后又给了吴非一次痛击。虽然没达到我的目的,也算小有收获吧,足以自我安慰了。
我坐在办公室分析起这次没能大获全胜的原因,想来想去得出一个结论:时机不对,正赶上委里和报社刚因时事部的事挨了批评处分,丁浩然和冯世良都不能再被上面批了,受不了了,所以只能将此事强行压下。要是换个时机说不定会是另一个结果。但这样的机会不是随时都有的,并不是按我的主管愿望来临的,看来吴非是命中注定要大难不死了。既然吴非大难不死,不知会不会有后福呢?招考就要来临了,吴非必定会和我一样去报考的,报考这个他的有利条件可比我强得多,不说资历阅历,光他有个任人力资源委一把的老丈人我就比不上。但愿报考的时候我和吴非能避开,避免正面交锋,不然我还真不敢确保自己胜算在握。
想了半天,我又想到了蓝月,想到和蓝月刚才的争吵,想到蓝月赶我走时的红眼圈,心里不由翻腾矛盾起来。
一方面我感到憋屈,有些抱怨蓝月,我不就是整了吴非一下嘛,结果就给我上纲上线,上升到危害集体利益的高度,上升到假公济私的高度,让我心里很不爽,难道就只许吴非害我不许我反击?现在假公济私公报私仇的人多了,我就干了这一次,就对我如此大动肝火严加斥责,值得吗?犯得着吗?另一方面我又觉得蓝月说的其实不无道理,找不出可挑剔的地方。可我心里仍觉得别扭,转不过弯,倔脾气上来,明知错了也不肯认。
我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不时看着电话,想等着蓝月给我来电话,可一直没来,我忍不住好几次摸起电话想打给蓝月,又没敢。
蓝月把我赶走了,她一定很伤心很生气,我这么想着心里越发不安起来,想起蓝月的红眼圈心里就痛得不行。
我今天的话一定是伤了蓝月的,我这会又有些后悔自己太冲动说话没分寸,确实有些胡搅蛮缠强词夺理,关键是我错解了蓝月对我的爱护和好心。
我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办公室团团转了一个中午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趴在办公桌上又胡思乱想了一阵,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迷糊中我梦见蓝月正坐在办公室独自垂泪,那伤感的面容和眼神让我痛彻心扉。
我蓦地醒了,心疼地不行,看看窗外天已黑了,大家都下班了。
我突然认定蓝月此刻一定在办公室没回家,我此刻突然非常想见到蓝月,不可遏制地想见到她,不管她愿不愿意见我,不管她还生不生我的气。
可去见蓝月总得找个由头吧。
我想了想,摸起桌上的一篇外宣稿出了报社,直奔大院蓝月那里。
到了楼下,办公楼一片黑,只有蓝月办公室的窗口还亮着灯。
蓝月果然在办公室没走,和我梦见的一样,只是不知她是否在垂泪。
我进了办公楼,去了走廊,蓝月办公室的门虚掩着。
我蹑手蹑脚走过去。
悄悄从门缝看过去,我有些出乎意料,蓝月没有如我梦中所想的那样伤心垂泪,此刻坐在办公桌前,嘴里含着棒棒糖,正津津有味翻看一本杂志,嘴里还含混地哼着什么调调。
看蓝月此刻的神情,似乎比较轻松,还带着几分娴静。
我弯腰趴在门缝,呆呆地看着蓝月发怔,见到蓝月此刻的神态,心里不觉感到几分宽慰。
我正看着,蓝月连头也没抬,嘴里还含着棒棒糖,忽地说出一句:“哼,小坏蛋,让你偷看……”
我一愣,以为自己被蓝月发现了,可又一想,蓝月分明没抬头,没看见我的,她或许是在对着杂志里的人说话自言自语呢。
我大气不敢出继续看着蓝月。
蓝月安静下来继续看杂志,忽然又似乎自言自语地冒出一句:“嗯,不听话,不乖,就得打屁屁!”
我忍不住想笑,蓝月在看啥呢,难道在看童话?
我继续看着蓝月。
蓝月忽然又说:“大灰狼,再偷看不给吃棒棒糖。”
我不由摸摸嘴唇,怎么越来越感觉蓝月像在说我呢,不由身子往后缩了缩。
蓝月的嗓门突然提高了,依然没抬头:“既然来了就进来,站在门口鬼鬼祟祟干嘛?做贼心虚啊。”
这下蓝月无疑是说我了,我被蓝月发现了。
蓝月是怎么发现的呢?我有些奇怪,不及多想,挠挠头皮推开门,傻乎乎咧嘴站在门口。
蓝月抬起头,托着腮帮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我刚要陪出笑脸,蓝月突然脸一板,嘴巴一嘟:“江主任,这么晚了来干什么?”
“我……我……”我支吾了一下,然后反问蓝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下班?”
蓝月说:“我先问你的,你怎么还问我?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你先回答我。”
“我……我是来送稿子的。”我说着扬了扬手里的稿子,“对,我来送稿子,一篇外宣稿,我来送给你。”
说着我走进去,走到蓝月跟前把稿子递给她。
“哟,看看是什么十万火急的稿子还得江主任连夜送来。”蓝月的神情似乎想笑又忍住不笑,脸色强行板住,接过稿子扫了一眼然后说:“就这稿子?就这样的稿子需要你连夜送来?没必要吧,不是什么紧急的新闻,隔个三五天送来也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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