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难得犹豫了下，才用手写道：“我真的那么……丑？”
萧郓：“……”
他嘴角抽了抽，忍了好久，才没上笑声从口中溢出。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盯着琉璃看个不停。
琉璃歪着头，看着萧郓的眼里满是求知欲。
她自己是知道的，自己这样的长相，并不是传统的美女，不招人喜欢，但是，她却也在想，自己还没那么丑。可是今天一听这老爷子的话，她就有种自己丑的无可救药的感觉。
萧慕嘴角抽动，忍不住抬手扶额，忍了半天，嘴角还是忍不住勾起了一丝笑意。
这样的琉璃，也是他没有见过的。身上突然间，就好像多了几分生气，更让萧慕移不开眼了。
他觉得，一本正经的问这样的问题的琉璃，可爱的他想将人抱在怀里狠狠的揉一顿。
老爷子脸上虽是面无表情，冷意却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他居高临下的盯着琉璃淡淡的哦了一声，“看来，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嘛。就是对自己的认知还不够准确。”
琉璃：“……”
那双眼睛里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挫败。不过，很快的，那双眸中便恢复了平静。
萧郓惊异于眼前这个女子的心理强大，惊讶她能迅速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老爷子心中再次忍不住点了个赞。
他的视线飘向萧慕，“就这样的，你花了两颗天元果买回来？”
萧慕脸黑，“她又不是物品，怎么能说买？”
“哦，那赎回来？”
“……她在我这里是无价的。”
萧郓嗤之以鼻，“就这小眼睛塌鼻梁还无价呢。”
萧慕：“……”
他瞪大了眼睛盯着萧郓，还能不能好好的说话了？
萧郓冷哼一声，索性将目光再次落到了琉璃的身上，“两颗天元果，你觉得你能值得起？”
“我说……”
“你闭嘴！”萧郓一抬头，眼睛一瞪，打断萧慕的话，“再多话，就给我麻溜的滚蛋。”
萧慕：“……”
他深吸几口气，最后瞪着萧郓：你别太过分。
萧郓冷哼一声，只盯着琉璃。
琉璃沉默了一会儿，索性绕过萧郓走到他放茶的地方，蘸了茶水在小桌上写：“值不值，因人而异。”
萧郓挑眉，觉得有趣，转身挥手指使萧慕：“去拿纸笔来，我要好好和她聊聊。”
萧慕纠结的看了眼琉璃和萧郓，最后转身去了。
而萧郓却是盯着琉璃，继续道：“这话，怎么说的？”
“我自己觉得我的命是什么都买不到的，萧慕觉得我是无价的宝，而你也许觉得我不值两颗天元果，在其他的人的眼里，我或许一文不值。这可不就是，因人而异吗？”琉璃写完，抬头看萧郓。
萧郓盯着桌子上渐渐干涸的水渍，嘴角挑了挑，“你倒是想的明白。”
萧慕拿着纸笔一回来，就看见萧郓的神色，心中好奇，琉璃究竟说了什么，让这老狐狸绷不住那一张的冷脸。
将纸笔放在琉璃的面前，冲她眨眨眼：老头没为难你吧？
哪晓得对方压根没给萧慕一个眼神，萧慕讪讪的，狠狠瞪琉璃一眼，转头站在一边。
萧郓看一眼萧慕，眼里带着笑意，对琉璃说话的语气，却依旧淡淡的，“你既然这么想的开，那么，这两颗天元果，你是准备还给我，还是……”
“我说了不让她还了……”
“你闭嘴，问你了吗？”萧郓瞪萧慕一眼。
萧慕还想说什么，却只见琉璃刷刷在纸上写了几笔拿起纸张给萧郓看，只见上面写着：“天元果，我还有用，暂时不能还给你。呢想我，如何偿还？”
萧慕一看，心里不是滋味，甚至有一点点恼怒。他送出去的东西，却被对方说要还，这本是无可厚非，却让他非常不舒服。
原本要开口的，却被萧郓狠狠的瞪着。
他咽下要说的话，老爷子年龄大了，他得顺着他，但是心里也打定了主意，他不会让琉璃还，他从帮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想过要和对方分的这么清楚。
看老爷子的下一句话，就让萧慕瞬间爱上了老爷子。
“那你就在萧王府伺候萧慕一年吧，一年后，那两颗天元果的事便一笔勾销。”
琉璃一听这话，瞬间瞪大了眼睛，刷的转头看萧慕，果真看到萧慕还来不及藏起来的得意的笑，当下眸子出现几丝恼火。
她深吸一口气，“能不能，用别的方法偿还？”
“那你要还天元果？”
“……”
“那你是准备肉偿？”老爷子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落，让两个年轻人都震惊了。
琉璃完全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脸都红了。
萧慕则看着老爷子，一脸你深藏不露的表情。
老爷子像是没感觉到一般，继续淡淡的道：“肉偿还不行，你长得丑。”
琉璃：“……”
她咬着牙，半晌提笔在纸上落下几个大字，“丑丑丑，您都说多少次了？丑就没人权了？”
写完啪的一下将手中的笔仍在了白纸上，墨水减出去几滴，一张白纸墨迹点点。
萧慕：“……”
萧郓：“……”
两人沉默两句，萧慕陡然假案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这一笑，就像是停不下来了似得，顶着琉璃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那眼神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一般，炽热的要将人融化了。
萧郓转过头，捂着嘴轻咳了几声，可是唇边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了。
琉璃瞪着眼，看着两人。心中恶狠狠的想，一个为老不尊，一个混蛋欠揍。
萧郓咳了几声，努力绷着脸看着琉璃道：“丑了点，但是还是有人权的。要不，就让你肉偿？”
琉璃：“……”
所以她是为什么脑子抽了跟眼前的人争取人权？
那边刚刚停下笑容的萧慕，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
琉璃翻了翻白眼，身上的那股子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快被眼前的这祖孙俩给弄没了。
她现在有些无力，完全没脾气了。
重新抬笔，在纸上写下，“一年就一年，一年后，再无瓜葛。”
萧郓没说话，只转头看萧慕。
萧慕笑的眯起了眼睛，一年后是怎样的光景，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不过想跟他撇开关系，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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