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四周石壁,镶造几座大铁笼子,只有一人来高,一人长宽。
铁条粗如儿臂,触之生寒,显是精钢所铸。此时这几间大铁笼子皆住了一人。其中一间铁笼中有一人,四十来岁,黑瘦脸庞。
与其他人犯不同的是,那人虽然身处阴暗霉臭之地,除了头发略有凌乱之外,眼中目光炯炯,面色坦然,浑似不是身处在这有进无出的天字一号大牢,而是在一处悠闲之地。
只见那人忽地叹了口气,转过头来,映着火光,赫然便是王风之父、人称王药师的——王苍!
话说王风将那乌珠留单于独自留下。
眼见青、红二女驾车,向南疾行。青霞心知此地不可久留,免得又造杀孽,遭王风怪罪,只得再次施出“缩地术。”一面劝慰刚才被王风喝斥的红云妹妹:“你也早知云哥哥心地仁厚,何必又下重手?要知咱们修道之人虽不忌杀戮,但若是杀心过重,也于修行有碍,何况此处是人界。云哥哥之前一番话语,也是为了你好!”
红云默默不语,眼角依稀留有泪痕,闻言点了点头,轻声道:“那乌珠留言语无礼之极,说什么要我俩儿留下服侍他,我……我气恼之下,出手已无分寸。姐姐你听到这般无礼之语,心中难道不气恼吗?”
青霞笑道:“怎地不气恼?你我心同一般。这世上,除了云哥哥,咱们心中可还能容下他人?妹妹,你说是也不是?”
红云俏脸绯红,猛地钻进青霞怀中,“吃吃”地笑出声来。
一旁紫珠拍着小手笑道:“好了,红云姐姐笑了。一时哭,一时笑,羞也不羞?”三女咯咯齐笑,马车散发出一阵欢悦之气。一场小风波就这样消于无形。
王风跃上一匹大马,对乌珠留灵识传音道:“你也上马吧。顺便将另外两匹马也捎带上,以你骑术,当不在话下吧。”
乌珠留骑上当中一马,双手各牵着一马,口中喝了一声,三匹大马并辔奋蹄前行。
王风见状,微微一笑,足尖轻点,跨下之马一声欢嘶,随后疾驰而去。
那乌珠留远远地跟在马车之后,只想快点赶上,虽然对车上二位绝色少女不敢再作他想,但一睹芳容也是好的。
哪知越赶越心惊,只见前头马车不疾不徐地前行,自己驾马一阵急奔,却始终不能拉近彼此之间的差距。
心中大呼古怪之余,更加肯定这三人当非常人。
王风骑术虽不甚佳,但坐在马上,直如无一物,不一会,便赶上乌珠留,并辔而行。
乌珠留见王风赶了上来,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只顾想着心思:“三天前一战,大败立国将军孙建三十万大军,原本想趁胜追击,打进关内,大大抢掠一番,以应目下兵饷不足之需。
至于追杀这须卜紫珠,不过是顺手之举。哪知冒出这一男二女来,不禁令自己五万精锐铁骑无功而返,而自己也落入其手,吉凶难测,却也无可奈何。这……这三人当真是神人吗?”
正在乌珠留胡乱猜测之际,忽听王风灵识传音道:“咱们身后十里开外,约有数千骑兵跟随,是你的人吧?”
乌珠留大惊,不知王风是如何知道的,自己被擒后,向部下发出撤退之令时,同时也向自己的亲卫兵团暗号指令,命他们远远跟随,以防不测。
这暗号就算是本部其他部落也无从知晓,这少年是如何得知的。
当下心中认定王风是神仙之流无疑,也彻底地打消了那一丝丝侥幸之心。只得垂头丧气的默默赶路,再也不作他想。
如此这般行了两天,除了中途休息之外,一行人都是披星戴月,日夜兼程。
终于到达塞上边境,云中关已然在望。行至城关约莫里许,一行停了下来。王风看了一眼正惴惴不安的乌珠留,传音道:“你回去吧!日后若是无故侵犯汉境,进关抢掠,纵在千里之外,取你项上人头,也易如反掌!”
乌珠留唯唯喏喏,在马上向王风躬身行了一礼,留下另外两匹马,然后掉转马头,扬尘而去。
经此一役,乌珠留惊吓之下,郁郁成疾,其间的确没有进犯边庭。过了数年,重病不愈,终于一命呜呼。
在乌珠留死后不久,匈奴一部四分五裂,又陷入内战,加上连年干旱,或大雪频繁,冰封千里,不得已远迁北漠。留下的一小支匈奴部落,其势甚微,再也不能为害。此是后话。
却说王风见乌珠留离去,当下叫关。城上守兵大败过后,已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哪里轻易放下城门,见王风汉人装扮,又听王风许诺献上两匹大马,而且他们一行不过廖廖数人,再三盘问良久,这才放下吊桥,开了城门,让王风一行进关。
早在城上守兵絮絮叨叨地盘问王风之际,红云在车中又不禁焦燥起来:“云哥哥忒有耐心!用得着跟他们大费口舌吗?不如斩断吊桥,破门而入,再露上一、两手,谅他们也不敢追来!”青霞瞪了红云一眼,开口道:“又来了不是?”红云方觉失言,吐了吐舌头,再也不敢言语。
匈奴所骑之马俱是大宛名马,岂是汉马可比。
自汉武帝以来,战事频仍,战马奇缺,尤其是高头雄壮的名马更加稀有。兼之武帝爱马成痴,如此一来,上行下效,贩运买卖名马已是谓然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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