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依吐掉口中的血,拔出苏瀚肩膀的水果刀,作势要往他心脏刺。
苏瀚见苏依招招要他命,一向胆小怯懦的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忍住了疼,拼命夺过了苏依手中的刀子。
苏依的手腕被水果刀划出一大道伤口,血流如注,她却丝毫不在乎,抓起屋里的东西,不管不顾的朝苏瀚扔去,她想,就算是她今天死在这里,也绝不会让苏瀚好过。
苏瀚拿着刀,左躲右闪,威胁道:“姐,姐你再……你再这样,我……我可不客气了。”
苏依大笑:“你已经杀了一个人,又何必在意多一条人命?我的命,给你,你的命,我也要定了!”
苏依又扑了过来,苏瀚也扬起了手里的刀子,只是苏瀚这刀还没落下,便被突然闯进来的周纪垣扼住了手腕,苏瀚吃痛,刀子脱手落地,周纪垣一个过肩摔,把苏瀚狠狠摔到地上,厉声说:“你真是猪狗不如,连你姐姐都敢下手!”
周纪垣制伏苏瀚后,赶紧朝苏依跑去,查看着她的伤势,在看见苏依流血不止的手腕后,大惊失色,用力撕扯下自己的衬衫,帮她把伤口做了简单包扎,好几次因为太紧张,连结都打不上。
“以后,不要做这种傻事了!”周纪垣既心疼,又愤怒,抱起苏依,转身要走。
苏瀚身上的伤也不轻,刚刚无非是咬牙拼着命的一搏,现在已是再没了半分力气,见周纪垣要走,慌了手脚,哀求道:“周纪垣,姐,你们不能把我一个人撂这儿,警察要是来了我会死的!”
周纪垣瞪了他一眼,并不理睬,苏瀚又说道:“周纪垣,我被抓了,有你什么好处,我手里握着周兢的罪证,到时候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警察!”
周纪垣不准备再听他胡说八道,抬脚就要出门,苏依碰了碰周纪垣的手,示意他放下自己,周纪垣皱眉,苏依勉强笑道:“我没事。”
“你刚刚说什么?”苏依问苏瀚。
“姐,姐,姐你救我,我知道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后悔了,我早就后悔了!”苏瀚苦苦哀求着。
“我问你刚刚说什么?”
“我,我说,我知道周兢的那些破事儿。”苏瀚战战兢兢的说道。
周纪垣闻听此言,怒从中来,抓起苏瀚的脖领子:“你再胡说八道一个试试!”
周纪垣和父亲周兢的关系虽然一直以来都不算太好,甚至父子俩冷战的时间要远远大于和睦相处的时间,但这不代表他不尊重父亲,也不妨碍这些年来他一直把周兢视作自己的偶像。
毕竟,周兢从一个小小的县工商局职员,一步步成为B市发改局局长,这些年一路走来的风风雨雨,大家有目共睹,尽管说三道四的人有之,可他的工作能力还是无可厚非让人信服的。
苏瀚不服气的辩白:“我没胡说八道,郑世海亲口告诉我的,当年那起肇事案,帮沈傲摆平的那个B市大人物,就是周兢!”
苏瀚话毕,警察破门而入,看见满身是血的苏瀚,又看到同样一身鲜血的苏依后,顺理成章的将其归为了恶性斗殴事件。给苏瀚戴上手铐的同时,也请苏依去警局里聊聊天。
周纪垣掏将苏依揽到身后,解释道:“这件事事出有因,这个苏瀚,是H市一起谋杀案的犯罪嫌疑人,估计过不了多久H市警方就会过来提人。”
一个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警察走过来:“话虽如此,还是得请这位女士陪我们去警局做一下笔录。”
“可我女朋友身上还有伤!”
“我没事,我跟他们去。”苏依制止了还欲为她开脱的周纪垣,和他们一起上了警车,周纪垣自然义无反顾的陪她一起前往。
躺在担架上的苏瀚面如死灰,苏依知道,这一走,苏瀚怕是再也不会从监狱里出来了,这样也好,欠了别人的,总是要还的。
周纪垣有些心神不宁,苏依知道是苏瀚刚刚的话起了作用,她轻轻拍了一下周纪垣的手背,小声道:“你放心,苏瀚只是一面之词,郑世海又走了,没有人会因为他的几句话就提审周局长的。”
周纪垣苦笑:“苏依,你这样说,便是信了?”
苏依不置可否,她信或不信,没有任何意义。
“我是律师,那些程序比你清楚,我知道苏瀚的片面之词不会对我爸有任何影响,只是,那是我爸,一个我当成偶像来景仰的人,我从没想过他也会假公济私,甚至营私舞弊,蝇营狗苟,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周纪垣眼睛里的悲伤和失望毫不掩饰,仿佛一直矗立在心里的大厦,顷刻之间,成了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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