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依一直兼着多份工作,其中一份是酒吧服务生,那样的地方,鱼龙混杂,不安全因素奇多,周纪垣早就劝苏依辞了,但那是苏依薪水最高的工作,说辞就辞,她实在是心疼。
周纪垣知道苏依自尊心极强,自己若贸贸然给她钱,只会适得其反。
又担心她会出事,只得平日里多留心着。
苏依性格沉稳,人又本分,从不惹是生非,长久以来,倒也相安无事。
周纪垣渐渐放心,逐渐改了但逢苏依夜班,一定陪同的习惯,马上期末,他得临阵磨枪,赶紧熟悉熟悉法理学、宪法以及各种法律法规,若是考试挂了科,周局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所以,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整天伴在佳人左右的周纪垣,出现在了自习室。
他天资聪颖,加上心无旁骛,24小时开机的手机也关了,复习起来倒也游刃有余,事半功倍。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自习室只剩下周纪垣一人时,他才抚了抚酸麻的脖子,开机看时间,意外的收到十几个未接来电,定睛一看,都是一个固定电话打来的。
周纪垣心里咯噔一下,经常用固定电话给他打电话的人,除了苏依,不会有别人了。
他急忙拨了过去,很久,对方才应答。
是前台接的,声音绵软甜腻,不是苏依。
周纪垣吼道:“苏依怎么了?”
对方愣了片刻,终于想起了苏依是何人似的,漫不经心回道:“她刚刚把酒洒在客人身上,现在被经理扣下了。”
周纪垣心里凉了半截,挂断电话,立刻朝苏依工作的酒吧奔去。
这个点,酒吧人声鼎沸,喝得东倒西歪的人们还在推杯换盏,刺鼻的酒精味儿迎面扑来,周纪垣厌恶的皱着眉头,快速的穿梭在人群里,寻找着苏依。
当那个小小喏喏的身影映入眼帘时,周纪垣立刻扑了过去。
一把拽住苏依,检查她有没有受伤,在看见苏依青肿的胳膊后,终于爆发,冲着围困苏依的人群吼道:“谁他妈干的?!”
苏依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拽住周纪垣的衣角,带着浓浓鼻音制止:“是我不小心。”
酒吧经理走了过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就是苏依的朋友吧,苏依在我们这里打碎了两瓶十二年的芝华士,这个,赔偿问题……。”
周纪垣不待对方说完,冷笑一声:“不就是要钱吗?”
随手把钱包往桌上一扔:“钱在这里,需要多少拿多少,钱本少爷这儿多得是,但媳妇只有一个,是谁伤了我媳妇?站出来!”
生意人大抵都是见钱眼开的,周纪垣出手阔绰,气势凌人,一看便知不是等闲之辈。
经理不禁又瞥了瞥畏缩在周纪垣后面的苏依,似乎很难想象,一个钓到金龟胥的女孩儿,干嘛还来这儿打零工,但看周纪垣的表情,又不像在说谎。
经理取了钱,立刻赔笑,毕竟,和气生财才是硬道理:“误会误会,这纯粹是个误会,苏小姐把酒洒在客人身上,客人生气也是在所难免。”
苏依不禁侧目,前倨后恭的经理,不去演戏真是屈才了。现在的态度,和刚刚比起来,真可谓天上地下。
周纪垣冷哼:“那个客人在哪儿?麻烦您带路,本少爷要会会他。”
苏依不是个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人,周纪垣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定是有人做了超出苏依底线的事情。
经理看周纪垣一副要闹事的样子,前后扫了几眼,也没见他带什么帮手来,向左右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拦住周纪垣。
毕竟,谁也不愿意有人在自己的场子闹事。
周纪垣拽着苏依正欲找那人算账,突见前面横空多了几个魁梧大汉。顿时会意,朝经理冷冷一瞥,尽是不屑:“怎么,得罪我家媳妇的,还是位贵客?让经理你这么维护。”
经理脸上还是一成不变的笑容,语气却冷下几分:“贵客不敢当,只是秦先生是这里的老主顾了,更何况这场子是我的,要闹事是绝对不行的。”
“周纪垣,我们走吧。”苏依轻轻拽了拽周纪垣的手指,语气近乎恳求,以周纪垣的脾气,若真闹起事来,怕是最后吃亏的还是势单力薄的他们。
周纪垣看着明明委屈之极却极力忍着,脸上的恐慌还没散去,眸子里一片灰败的苏依,心里的怒火又盛几分。
“你放心,这口气,我给你出定了!”
“金经理,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周纪垣正苦于找不到欺负苏依的肇事者,这肇事者秦先生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金经理冲秦先生一笑:“就是俩半大孩子,这男孩儿出手倒也阔绰,秦先生,这是您的赔款。”
周纪垣一把夺过金经理递过去的钱,怒目圆睁,吼道:“酒钱老子陪,这畜生的钱,老子不赔,也用不着赔!”
秦先生戴着金丝眼镜,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斯文样子。
周纪垣笑道:“您这身装扮和您可真贴切,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别说了,周纪垣。”苏依紧紧拽着周纪垣,生怕他一时冲动吃亏。
秦先生被他这么一嘲讽,面上挂不住,又不好发作,只得迁怒金经理:“金经理,这就是你处理事情的方法?让你的员工找个帮手来侮辱我?”
金经理连忙赔笑说好话,晲了苏依和周纪垣一眼,冷下脸来:“两位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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