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论好事坏事。”玄墨离看懂了红羽的眼色，敲着桌子对轩王道：“辰王的第二道折子已经呈上去两天了吧？现在查得如何？”
“辰王这次摆明是要致太子于死地，那折子告发的还不只是一件事。”轩王终于放下了筷子，端起茶杯接着道：“这两天查实的是很多年前的旧事，虽然罪名不大，但太子的名声是彻底毁了。”
“上一次是纵容妻族为恶，这一回又是什么？”红羽好奇，插言问道。
“这回的可厉害。”轩王神神秘秘的问玄墨离：“你可记得我们小时候，有个姓杨的老头子来教我们礼法礼法？”
“姓杨的老头儿？”玄墨离想了想：“你说的是礼部的那个杨老头儿？年纪很大，没教多久就告老的那个？”
“对对，就是他。”轩王连连点头：“你可知道他为何告老辞官？”
不都说了年纪大，玄墨离没理他。
“嘿嘿，老头子是因为得罪了太子，所以才告老辞官的。”轩王颇为得意的揭晓了答案。
“他如何得罪了太子？”红羽越发好奇：“那时太子还小吧？怎么就让人辞官了？”
“太子有十来岁吧。”轩王抬着头算了算：“老头儿是个老学究，平时为人处理还过得去，可一讲起学问来就是一板一眼，一次单独给太子讲课时，不知太子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惹了老头儿生气，于是老头儿用戒尺打了太子三记手心，结果就被太子记恨上了。”
敢打太子手心，这杨老头儿的胆子确实大了些，可说起来两人是师徒，老头也不算是有罪，怎么就被一个十来岁的小毛孩弄得要辞官？红羽想不明白。
“说起来这杨老头的命也实在是不好。”轩王接着讲：“老头子只有一个独子十分宠溺，早些年的时候他不愿入仕为官，老头儿也不勉强。直到老头年纪越来越大，为了家业得继，那儿子才进了考场，本是不负老父一举就得以金榜提名。可惜的是老头刚得罪了太子不久，那一界的科举主审官恰好是太子的外祖父，于是明明已上金榜的儿子最后却被人指成作弊之人，被终生取消参考资格。老头儿得知后气急攻心一病不起，匆匆告老辞官接着就一病不起，没多久便去世了，那儿子葬了老父后变卖家产，带着一家老小离开了都城，从此杳无音信。”
“杨家这个儿子倒是个审时度势之人。”玄墨离颌首道：“若是不走，以太子的性子，即便不落个家破人亡，也必然不会好过。”
“辰王将此事捅出来，是要告诉世人太子从小就没有容人之量？”红羽却猜起了辰王的心思：“顺便把太子的外祖一家也一网打尽？”
“辰王这招可够狠，不但拉下了太子，还要斩草除根，绝了太子翻身的机会。”轩王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反正都不是好人，没什么好可惜的。
“此案可查实了？如何处治太子外祖一家？”玄墨离问。
“已查得差不多了，也怪太傅那老家伙大意，以为杨老头是个无权无势的官，后来一家子又失踪了，所以连栽赃的假卷子都没有做。”轩王笑起来：“说起来这家子还真与太子是一家人，从老到小都是自视甚高，却能力有限，活该被人抓住痛脚。”又道：“太子的祖父年事已高，又与父皇有师生之谊，多半不会受到处治，倒是太子的舅舅恐怕乌纱不保，谁让他当年是监考官之一，参没参与都有嫌疑。”
“王爷先前说此案只是其一？”这件事情已经清楚，红羽问起其它：“不知其它案子王爷可有打听一二？”
“自然是打听了一些。”轩王大概是坐在书桌前不舒服，端了茶杯走到红羽对面的客座上坐下：“辰王到底告发了多少事朝中无人知晓，不过接下来要查的案子已传出了消息，就是所谓的诬陷官员，致其家破人亡一案，此案与上一个案子据说还有些牵连，父皇考虑到此事有可能牵涉过大，一直没有定下查办之人，今日散朝留了阮丞相几位老臣商议，也不知定下来没有。”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红羽又对玄墨离使眼色，提醒他可以说了。
玄墨离也端了茶杯坐到了红羽旁边，清了清喉咙才开始把商量好的计策说出，简单点说就是让轩王去做卧底。
轩王一开始有些惊讶，听到后来便也十分爽快的应下来，问了些细节。
玄墨离和红羽相互补充的把早先商量好的都说了一遍，最后玄墨离道：“事情的具体情况还不知道，你最主要的就是去无伤大雅的捣捣乱，让人去告你的状，至于其它的你见机行事便可，能不能成都在其次，千万别让自己脱不了身。”
“你这是担心我，还是关心我？”轩王一听乐了：“难得啊难得，不感动都不行。”
玄墨离瞅了他一眼，把还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懒得理他。
“什么都比不过王爷的安危重要。”红羽接了话：“此事本就委屈了王爷，等此事了结之后，我们定然会想办法为王爷正名。”
“男子汉大丈夫说什么委屈不委屈。”轩王不以为意的摆手道：“那点名声不要也罢，倒省去许多麻烦。”
“那就有劳王爷了。”红羽起身给轩王行了个礼，以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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