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皎没有任何犹豫地答应了。
如果两年后注定要死，不管是怎么死，远离是最好的选择。
并且，她一开始就没有回家的打算。
白昭昭是……
未预料到的惊喜。
还有爸妈，他们不记得是最好的。
这样，她死之后，也就不会很难过了。
“以前我对其他人下手，从没见你这副表情。”撒拉弗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仔细打量她的面容。
只有疏离冷淡，一丝一毫的温柔都看不到。
“就因为他们是你的亲人？”他扯起白皎皎的唇角，想要让她对着自己笑。
他想起白皎皎对白昭昭笑时的样子，却怎么都不能让她对他露出那样的笑意。
眼底愈发晦暗，难止的杀意从心底升起。
白皎皎挪开他的手，本不愿回答，但又想着就算他不能理解，让他明白自己的想法也好。
“对。人是自私的，都会有自己的偏爱。在我这里，我的家人处于第一位，其次是朋友、同学、粉丝，然后是其他不熟的、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我呢？”
白皎皎一顿，对上他猩红色的眼睛，深邃如海。
他重复，“我呢？”
白皎皎抿唇，“你是例外。”
也是意外。
十年前，她自杀过。
真的死了。
灵魂去到了一个地方，见到了那个跟撒拉弗有着相同脸的人。
他想吞了她。
那时的她以为自己没有死透，天真又绝望地主动将自己送到他嘴边，让他吃了自己。
后来似乎是被救了。
救她的人让她看到了未来。
在她十八岁的时候，她被人掏出心脏，死了。
当时的她并不知道那是未来，是后来随着年龄增大，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
害怕过、迷茫过、也暴躁过，最终选择了接受。
人嘛，早死晚死都得死。
她甚至为自己死后的一些事情做好了计划。
但是，她遇到了撒拉弗。
即便最初没有认出他，现在也不确定他是不是自己见过的那个，但是他的到来，给了她希望。
她故意跟撒拉弗说两年，定下两年之约。
希望他能让她再多活一年。
即便是一年中的一天也好。
当他答应，她又贪心，希望自己可以恢复正常人的生活，渴望自己从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她依赖他、纵容他、心悦他，又暗中警惕他、害怕他。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他在自己心中到底处于什么位置。
也许不那么重要。
也许，她活到现在就是为了等到他？
白皎皎站在窗边，任由冷风吹脑袋。
胡思乱想许久，长叹一声。
等他回来再解释吧，现在就先让他冷静一下。
只是委屈阿斯蒙蒂斯挨揍了。
看下时间，差不多到了跟七夕约定的时间，她把手机界面从莫莉的聊天切换到与七夕的聊天。
把一切问题商量的差不多之后，已经是四个小时之后。
白皎皎挂断通话，再次走到窗边。
热闹的城市已经安静下来，明亮道路上的车辆明显减少，连风都是安静的。
滴滴两声，她再次收到莫莉的消息。
阿斯蒙蒂斯还在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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