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要做试卷，那想必所耗的时间会很长，陈先知很知觉得将自己的椅子搬了过来，让岳青山坐下。而他自己则默默地站在莫小凡身后，说不上打气，却有一种亲眼看着自己学生上断头台的古怪滋味。
“小凡，给你笔。先把会的做了，不会的等最后再斟酌斟酌……那个，尽人事吧。”陈先知把自己的笔递给了莫小凡，也算是他这个班主任为学生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谢谢老师。”莫小凡很恭敬地道谢。而后则在旁边一张办公桌上伏下头，展开试卷。
旁边，莫心莜是又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终于争取到了一个机会，担心的是，弟弟万一疏忽了，可就亲自将前途毁了。
她没有去叮嘱什么，怕给弟弟施加压力，静静地站在后面，小手不自觉紧握了起来。
“小凡，你干什么，都说了先叫你做容易的，别把时间浪费在大题上面。”
突兀间，站在莫小凡身后的陈先知急切地大叫起来，使得莫心莜悬着的心又升高了一大截。
被陈先知这样一叫，办公区的所有老师都探头望来，看见莫小凡正拿着笔，淡定从容地落在了试卷的大题上，开始写着什么。
“什么？先做大题？”有些老师嘀咕出声。
面对试卷，绝大多数的学生普遍是从第一题开始热身，从简入深，再而将后面最宝贵的时间留给大题。
想来，这种做法是很正确的。大题，作为一张试卷的定海神针，其难度可以想象。如果刚开始做大题，耗费时间太多影响了后面的考试，太不值得。当然，能做得出来还好，如果耗费了时间而做不出来，那才叫欲哭无泪。
从头到尾做题，已经成了所有人默认的一个定律。而如今莫小凡刚一提起笔，便要主攻试卷后面的大题，这在陈先知看来，无疑是作死。
虽然周胖子没说要在多少时间内做完，可总不能给一天的时间让莫小凡去思考吧。所有人的潜意识中，已经把这次当成了正式考试。
不过，莫小凡似是没听见陈先知的提醒一般，落笔有神，飞速地肢解着大题的答案。
陈先知站在后面，一张嘴惊得都快能塞进一个鸡蛋了。
“这……这……这怎么可能。”
陈先知看着试卷上仿佛是有一种吸引人心神魔力的绝美字体，再仔细地审查这道题的答案，居然是一字不漏的正确。
这怎么可能？莫小凡不过只是扫了一眼题目，怎么就能款款下笔将正确答案给写了出来。这其间相差的时间，绝对没超过五秒。这……这还是自己的学生吗？
还有，这解题的方式，绝对可以说是完美，是最简单的一种。纵然是自己，当初拿到这份试卷的时候，也是苦思冥想了半个多小时，堪堪绕了两个大弯才解出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在陈先知心头大呼不可能的时候，莫小凡已经写完，转而攻向倒数第二题。
三秒！只有短短的三秒时间，莫小凡再一次落笔了。
陈先知站在身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只感觉有种缓不过气来的压抑。
终于，原本以为莫小凡已经死定了的周胖子也感觉到了异样，慢慢地踱步过来。而此时，莫小凡已经将倒数第二题肢解完了。
“靠！”周胖子难得地当着那么多下属爆粗口，他真的很难相信，这世间上会有人能如此快速地将这被称为十年间最难的两道题，在几分钟内就完美的解答了出来。这他吗还是人吗？
随着莫小凡接连不断得将大题解答，周胖子的脸色慢慢变得难看，心头是五味杂陈，生出不小的悔恨。
其他的老师始终都在看着，可越到后面，好奇心已经驱使着他们一个个都围了过来，像是看什么举世震惊的新奇玩意儿一样，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最后，连岳青山也都站了起来，挤到了最前面。“这……这，这简直就是天才啊，妖孽啊，我酒城二中今年夺冠有望啊！”
岳青山在颤抖，兴奋得颤抖。
酒城二中建校以来，史上只出了两个省考状元。而岳青山任教几十年以来，一个都没有，最好的那位离状元也就差了两分而已。这一直是岳青山心头的遗憾，没能亲眼看着一个状元出来。
此时，莫小凡展现出来的神迹，让岳青山看到了希望，一颗老泪不禁在眼眶里翻滚。
既然大题都能那么轻易解答出来，那么前面的小题对于莫小凡来说，便如同是故意送分一样。众人只看见，这小子简直就是开了外挂一般，只是扫一眼题目，也就落笔了。
越是看到后面，岳青山就笑得越深，笑得越满意。而他将目光投向周胖子时，看到的是一副铁青的脸，别提多难看了。
“小周啊，别生那么大的气，对身体不好。哈哈哈。”岳青山很难得的打趣起周胖子来，一张脸笑得就跟一朵花儿似的。并且，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是年轻了好几十岁一般。
“哼！”周胖子拂袖怒哼，大步走开，眼不见为净。
当最后一道选择题写完，莫小凡淡淡地笑了一笑，站起来回过头时，把他吓了一条。
周围，满满当当十多张脸，全是震惊。一个个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向莫小凡的眼神，简直是跟看怪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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