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不止四处兵乱不止,连天灾亦是不断,容城水患之事还未完全过去,沧州就爆出流言说是瘟疫横行。昨日里皇上在朝上随意指了个人派去解决此事,却不想正巧点中了沈容和。
转头不再看他,秦观懒懒把玩着折扇上垂着的玉石扇坠,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真是巧合,沈大人,皇上也叫了我一起去沧州。”
“咳!”刚刚抿了一口酒的沈容和便生生呛住了,惊异地望着他:“你?!”
“沈大人……”秦观正要说话,却见身前一名王孙公子目露惊艳紧盯着前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是沈容和。
秦观的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皱。
沈容和本就生的眉眼如画,俊秀清雅,今夜喝了几杯酒,脸颊晕了一层浅浅的绯红,仿若女子细细研磨的胭脂,嫣红若霞,醉媚人心。
不经意瞧过来的王孙公子看得双眼发直,连手中的酒杯摔落在地也未察觉,呆呆地望着沈容和,满眼痴迷。
秦观把玩着扇坠的手一顿。
“沈、沈大人……”那王孙公子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就要去找沈容和。
几名身着粉色素褶裙的宫婢手捧酒壶经过身边,其中一人没有注意,脚突然被地上的石子绊倒,手中的托盘一时脱了手,直直砸在那王孙公子的身上。
“哗啦——”
“哎哟!”酒壶摔在地上,碎片和酒溅了那王孙公子满身,腰更被托盘砸中了。
“啊!奴婢该死!”那宫婢一见自己闯了祸,吓得赶紧爬起来请罪。“大人恕罪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贱人,你竟敢——”那王孙公子正要发怒,听到动静的沈容和偏头看向他,那人顿时没了气焰,生生将脸上的怒容憋了回去,扭曲着脸说道:“你……算了!本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你下去吧。”
“谢大人!”宫婢又惊又慌,忙收拾了碎片,生怕那王孙公子反悔似的,逃跑一般小跑出大殿。
恼怒瞪视着那宫婢走出大殿,那王孙公子咬牙将怒气压下,转头换上一副笑容,笑眯眯对着沈容和:“沈大人,不如我们……”
话一出口,他才发现,刚才还站在几步之外的沈容和已经不见了。
“沈大人,你我好像还不曾一起喝过酒。”秦观将一杯酒送到沈容和面前,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没有接那杯酒,沈容和只淡淡地说:“明日还要赶路去沧州。”
“说得也是。”
秦观晒然笑笑,全然没有被拒绝的尴尬,自顾自地将那杯酒饮下,啧啧叹道:“果然是好酒。”
装模作样!在心底冷哼一声,沈容和垂眸不再看他。
“你还未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去沧州。”
当夜的宴会结束,沈容和与秦观一同走在出宫的路上,忽然想起方才在宴会上还未来得及问秦观的话。
秦观不紧不慢走在他旁边,与他并肩而行,听见他的话只笑了笑,没有回答。
“沧州出的不是水患,是瘟疫。”沈容和又道。
秦观点点头:“我知道。”
“那你为何……”沈容和皱眉,对他的行为完全不理解。
“我担心……”秦观无奈地叹了口气,似是想起了什么,话刚出口就马上打住了。
沈容和莫名看他一眼:“担心什么?”
“没什么。”秦观唰地甩开折扇,边走边摇着扇子,一派悠然。
“你……”
沈容和蹙眉睇他,最后面无表情丢出几个字:“莫名其妙!”
秦观笑了笑,默然不语。
身长,月光倾泻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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