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晨失笑，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宠溺道：“你啊！”
之后顾安晨又帮她倒了一杯，乔乔这次记住了，抿几口就行，然后她就吃几口菜抿一点酒，在她这样做了三四次后，顾安晨把她手边的酒拿走，仰头全都喝下去，冲她晃了晃空酒杯，“没了，好好吃饭。”
乔乔有点委屈，但还是乖顺地低头吃起他放在她餐盘里的菜来。
她就是觉得这酒有点好喝，甜甜的，所以才忍不住总是想要去喝的。
漫长的用餐时间差不多结束时，乔乔起身去了卫生间，她真的没想到，就去个厕所而已，竟然会碰到意料之外的人。
在乔乔进洗手间时，白亭妡正巧从里面出来，这次不用再不疑惑了，她直接看到了乔乔的正脸。
乔乔愣了好半天，直直地瞪着她，本来红润的脸颊一点一点地变白，毫无血色。
白亭妡虽然也很震惊，但她比乔乔的应变能力好太多，面色只是僵了片刻，很快又恢复如常。
“乔乔？”白亭妡的语气十分不确定。
乔乔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脑子就开始乱了，此时听到她的轻唤更觉得烦，由心底腾升起的烦躁甚至焦虑，让她不由自主地蹙起眉，乔乔瞥开视线，没说话，她攥紧拳头，抬脚想要越过白亭妡进卫生间。
白亭妡下意识地往侧面移步，挡住乔乔的去路，嘴里同时喊：“乔……”
乔乔咬紧牙，捏成拳头的手都在颤抖，她的神情很冷漠，眼眶微红，嗓音低哑但还算稳定地说出一句话：“你想做什么？和原来一样把我关进厕所？然后呢？”
白亭妡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她没想到乔乔居然会这么直接地说出当年的事，这完全不像乔乔的性格，白亭妡本来整理好的表情一下子全都垮掉，难堪极了。
气氛登时变得更加凝滞紧张。
半晌，颇为尴尬的白亭妡才干巴巴地语无伦次道：“我没有……不是……我只是很久没见到你才……”结果越说觉得越乱，索性一屏气，“对不起！”
乔乔被她突如其来的道歉吓了一跳，脚往后退了一小步，像是见了鬼一样盯着她。
白亭妡说完那句对不起后又看了乔乔一眼，然后就快速地离开卫生间。
而站在原地的乔乔，久久不能平静，在白亭妡走后她紧绷的身体瞬间就软了下来，怎么都控制不住地发抖，刚才……刚才……
她正震惊着，一间卫生间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林雨柔走出来，她很淡定自若地到洗手台前洗了洗手，转身见乔乔还傻站在原地，林雨柔叹气，拍了拍她的头，“刚才不是表现得挺好吗？怎么又被吓成这副模样了？”
乔乔目光呆滞地望向她，林雨柔眼神中充满鼓励和坚定，“你做的很对，乔乔，就该这样强硬地说回去。你不觉得现在心里略微轻松了一点吗？”
乔乔这才认真地感受着自己心里的变化，除了刚才习惯性去本能的恐惧和害怕，现在再细细感觉，确实觉得心里比看到白亭妡的那一刻舒畅了许多。
“林医生……”乔乔的声音颤抖。
林雨柔伸出手拉住她攥紧拳头的手指，她刚刚被冷水冲洗过的手凉凉的，在触到乔乔的手时让乔乔的神志顿时清醒了一些。
“乔乔呀，”林雨柔很温柔地唤她，“你别担心，你正在慢慢地改变，不要怕，勇敢一点，就这样保持下去。”
乔乔的眼睛被热热的液体萦绕住，她泪眼朦胧地看着林雨柔，林雨柔知道她在想什么，安抚说：“那些事都过去了，不会再发生了，所以不要怕，你看，刚才她不就被你的气势吓弱了胆子，仓皇走掉了吗？”
“你很棒啊乔乔，要是顾安晨知道你这么勇敢，他肯定会特别高兴的。”
乔乔听到“顾安晨”这三个字时，终于慢慢地镇定下来，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把快要流出来的眼泪都吞回去。
林雨柔把乔乔开导地差不多，让她上了卫生间，等她出来后带她回大厅，就在走到转弯处，望过去正巧能看到顾安晨的身影时，乔乔问林雨柔：“林医生，要是刚才她还是对我做那些事……”
“我会帮你，不会让她再伤害到你。”林雨柔毫不犹豫地回她。
乔乔霎时眼泪盈于眼眶，她真的很感谢也很珍惜这些对她好的人。
林雨柔根本没有任何的犹豫就对她说了“我会帮你”，这对于乔乔来说，太珍贵。
当年她遭受那些事时，在她被欺负的要崩溃想要去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肯伸出手来帮她，她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语言攻击加人身攻击，让她不止一次地想结束生命逃离那一切。
校园暴力是她这辈子的噩梦，而让她有这个噩梦的四个人，尤其那个是主使者，她到死都不会忘，也不可能去原谅。
顾安晨发现了她们，站起身向乔乔走来，他步履沉稳，不疾不徐。
乔乔的眼睛湿润，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连眨眼都舍不得。
在顾安晨走到她面前时，林雨柔适时离开，他的手抬起来，碰到她的胳膊，一股冰冷的触感袭来，顾安晨立刻脱下自己的黑色西装外套披到她的肩上，把她裹起来，抱进怀里。
乔乔的脑袋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胸腔里传过来的心跳，安心地闭上眼睛。
片刻，她咬着嘴唇，有点委屈地撒娇呢喃道：“安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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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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