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此意。是三世子自己跟来的，他说想见见从前的忠臣贤士。”程文海解释。
“是吗？”不忽木忍不住看了第三次，“走吧！到我家详谈。”
不忽木乐悠悠放起歌来。
……
在秦贞和阔阔真授意下，御史大夫玉昔帖木儿向忽必烈推荐完泽和程文海进入御史台。忽必烈意外地拒绝曾受到好评的完泽，强调完泽的职责是守护世子，而对程文海则加以考虑。桑哥党人极力反对，一说程文海年轻，一说程文海是南人。忽必烈不愿桑哥党人独大，力排众异，任命程文海为侍御史。
召见程文海时，忽必烈向他问起了件事。以前学汉制，立皇太子，但没想到皇太子先于君王去逝，遇上这种情况，当立什么人为储君？忽必烈希望再次立储的愿望表现得尤其明显了，身边人个个竖起耳朵。
程文海答道，皇太子有子，立子；无子，立母弟。忽必烈听了，未作表态，说起了其它事。命令程文海为他求贤于江南，即刻出发。
“合汗是什么意思？”南必听完忽必烈身边宫女的报告，惊诧不已，“有子立子，无子立母弟。如此说来，怎么都轮不到我的铁蔑赤，是吗？”
“合汗并未同意，娘娘太过担忧了。”陶子瑛说道。
自从调到忽必烈身边做事后，陶子瑛立刻投靠南必皇后，因为她深知，要想既得合汗宠爱，又能活下去，向南必效忠是唯一出路。这些年，她将忽必烈的一举一动全数报告南必，包括忽必烈对哪位宫女有好感这种小事，甚至不惜充当南必的打手，渐渐已得南必信任。
“可是合汗也未反对。”南必放不下心。
“合汗令程文海求贤江南，也可看作将他贬出朝廷。或许正因他的回答不合意吧？”
“不，不是这样。”南必忧心忡忡，“合汗不顾朝廷反对，一定要用此人，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他。程文海是真金的旧人，难道合汗又想用真金旧党了？难道他想立真金的儿子为储君？我不可干坐着！真金有三个儿子，会是谁？”
陶子瑛说道：“娘娘，不管合汗中意谁，朝廷现在任由娘娘掌握，只要朝廷反对，立储便成不了。”
南必似没听见她的话，自顾自猜想。“是甘麻剌吗？突然就封了梁王。他已经到云南了，逃出我的掌控。是合汗故意如此以保护他吗？不，不可能是他。甘麻剌是秦氏所生，合汗不喜欢秦氏，不会立他。真要立，我就捅破这个秘密！那么是谁？答剌麻八剌？很有可能。合汗现在最喜欢的便是他。一定是他！没错，就是他！”
“二世子身体孱弱，合汗会选他吗？”陶子瑛怀疑。
“谁为储君，与身体强弱没有关系！”南必叫起来，“当年的真金，是众皇子中身体最弱的一个，合汗不是照样立他做皇太子吗？铁蔑赤！我的铁蔑赤！上天对你不公平啊！”
陶子瑛冷冷看着南必吼叫，为权欲疯狂的人不都是这样吗？
“娘娘实在不用担心。”她突然说，“二世子自幼服药，这样的人怎会长命？”
南必停止近于哭喊的叹息，盯住陶子瑛，“你刚才说什么？”
陶子瑛只是伏身叩拜，不再重复刚才的话。
“你有办法就去办吧！事成之后，我会记你一大功。”南必阴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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