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找到什么,又怕找不到什么。
如果找到,就证明他俩真的有奸情;
如果没找到,那么可能还有一个更厉害的女人再揪住他的心。
若真还正有一个深藏不露的女人躲在某处,那她该把自己置于何地?
“……”太子妃愕然怔了一下。
她小心翼翼拿出藏在锦盒里面的圣旨。
打开圣旨看了看,她忽地眼前一黑,踉跄倒退两步跌坐在椅子上。
“呵呵……”她带有几分绝望的笑弧冷冷低笑,扶着桌面恍然若失喃喃低念,“太子呀太子,你好狠的心呀!我陪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你竟为了别的女人废了我……”
她紧抓着要将“流沙”册封为太子妃的圣旨恨恨低念:“你既然得了翊王,何苦来跟我争夺太子?”
她又抚着隐隐作痛的肚子,额上冒了一席冷汗,似笑非笑哭念:“你父亲不要我们了……从前他便不待见我们,只有他的人淡漠地游走在我们身边,他的心却全然不在,那个女人进门后,日后我们还置于何地?”
胤国公府
各位大臣神色诡秘进入房间,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写着即将变天的惊惧。
他们等良久,走来的不是韩之演而是韩秦越。
房间里的大臣纷纷跪下来参拜:“拜见公子!”
韩秦越冷扫一眼坐下来,再平手说道:“坐吧,义父举事在即,今天让你们来,就是要谨慎部署当日的情况。”
“谨听公子吩咐。”大臣们连忙随身附和。
韩秦越冷厉挥手。
随后一群身穿黑甲的人走上来分别把帖子递给各位大臣。
待他们接过帖子后,韩秦越又冷声说道:“这一次,选择在翊王大婚的时候动手,擒住太子胁迫陛下退位让贤。你们只管办好手上的事情,其他事情一律不必多管。办妥了,义父登基为皇,你们加官进爵自然少不了;若办不妥……赏有多厚,惩罚自然有多毒辣。”
大臣们又忙跪下来伏拜说道:“臣等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办事!”
韩秦越从胤国公府走出来,远远看见从马车里露出半脸的佟若雨。
瞧见她意味深远的目光,他谨慎地扫看了一眼四周的情况然后向马车走去。
韩秦越被佟若雨带到一个荒废的大宅子。
这大宅子门匾脱落,横梁倒塌,四处都是蜘蛛结网,烧废坍塌的地方已经长出了青苔和杂草。
荒废了应该是有十多年的时间了。
韩秦越稍带迷惑看向佟若雨问道:“流沙姑娘为何把我带到这来?”
“二十年多前,这曾经是大户人家的府邸,阖家欢乐,其乐融融。只是……”佟若雨深深叹了一口气说,“桃花不再,人,也早已面目全非了。”
沉默了一阵子,她再转过身来看向他说:“这里的主人名叫高福田,是个小商人。只是不小心招惹了韩之演,所以全家被灭。”
韩秦越微吸一口气不以为然说道:“敢跟义父作对的人,该死。”
佟若雨撅起眉头冷声问道:“韩之演是为了抢多高福田的妻子,才灭了他全家,难道,这也是高福田该死?”
韩秦越低下眼眸咬咬牙,侧过身去沉默不语。
佟若雨紧接着说:“高福田的妻子,你也认识。就是从前飞天舞坊的班主,秦洁岚。”
“……”韩秦越怔了怔眸色,轻握拳头没有说话。
佟若雨转到他跟前若有意味说:“他们还有一个儿子,跟你一样的年纪,二十有五了。胸口处,还长着一块鸡胸型的胎记。”
“……”韩秦越愕然一颤捂着自己的胸口,他又刻意避开她的目光转到另一边去。
佟若雨哽咽了一下再抿了抿唇轻声问道:“你还认为他们都该死吗?”
“呵呵……”韩秦越忽而冷冷低笑。
佟若雨诧异地愣了一下。
他转过身来睨向她冷声讥诮,“我懂你的意思,你是劝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佟若雨看着他浅淡阴冷的眸色,轻叹一口气说道:“他是杀你全家的凶手?你还要继续认贼作父吗?”
韩秦越冷厉拂袖侧过身去,酸涩的眼眶微微泛红。
他又轻握拳头扭头看向她冷声道:“我是亲眼看她藏身火海的,你告诉我,她是母亲?”
佟若雨稍显急切说道:“你可以认为我在撒谎,但是,你胸口的胎记假不了,秦班主说,这是跟你父亲一模一样的。”
“啊!”韩秦越突然情绪失控大喊一声,踹翻坍塌的木柱。
“……”佟若雨踉跄倒退两步。
韩秦越随即拔出剑来一个劲疯狂劈砍四周的墙壁梁柱,竭斯底里大喊:“他是我的杀父仇人!他杀了我全家!他为了我母亲杀了我全家!他为什么养我?为什么栽培我?为什么将我收为义子?”
佟若雨战战兢兢走在一旁急切说道:“他就要让你认贼作父!他就是要让你亲手折磨秦班主,他是疯子!他是个没有人性的疯子!”
韩秦越扬起嗜血的厉色突然转过身来,挥剑指向佟若雨。
“……”佟若雨怔了怔瞪大眼眸丝毫不退半步。
韩秦越紧拽着手中的利剑冷冷问道:“如何……你们一定有办法对付他的!你们把婚宴闹得轰轰闹闹,一定是为了对付他!说!你们要怎样对付那狗贼?我要杀了他!我要亲自杀了我!”
“我们准备……”佟若雨才刚张声,随后传来赫连翊淡若的声音:“你现在既是他的义子,能接近他身边的唯有你,你为何不直接动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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