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若雨端起茶杯浅尝半口,再睨向倒吊在楼上的人冷声说道:“我不喜欢废话,不喜欢多问,谁擅离职守的或者被收买,招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先让你们尝一下滋味,清醒清醒。”
她搁下杯子把手一压,楼上拽麻绳的太监把手一松。
倒吊在上边的人“啊”的一声惊呼直接栽到冰冷的大水缸里面,冰冷的水袭上脑袋如同锋利的刀刃穿刮肌肤。
“啊!救命啊!救命啊!流沙姑娘要命啊!”
佟若雨再轻提手,楼上的太监又把麻绳抽上一点。
悬吊在空中的人仿佛从地狱回来一般,脑袋上沾着冷水,寒风又飕飕吹刮。
脸庞好像一下子被千万锋利的刀刃刺痛,万千银针扎入脑袋,从脑袋冷入心肺。
站在佟若雨身后的官员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光看着就感到浑身异常冰冷了。
“是……是闵淑妃……”其中一个宫女忍不住连忙说道,“是闵淑妃指使我们做的!”
“喔?”佟若雨嘴角冷俏,又挑起利眸向上一睨。
手抓宫女麻绳的太监把手一松,宫女“啊”的一声脑袋再次落入水中。
她“噗噜噗噜”地吞了几口冰水,随后又被抽了上去。
“再给你一次机会。”佟若雨冷冷说道,“我奉皇上之命带领众位官员翻查此案,皇恩所迫,耐心有限。”
这脸色惨白的宫女大口大口地喘气,冷得欲裂的脑袋已经迷糊得想不出事情来。
她动了动冷得紫黑撕裂的唇,“咯咯“发抖低念:“是……小宁子……小宁子公公指使奴婢的……是小宁子……是他让奴婢造成闹鬼的假象……”
“……”众人微吃一惊,那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啊!
“小宁子是吧?”佟若雨冷冷低念。
她再扫向其他倒吊的人问:“你们呢?你们又是谁指使的呢?”
倒吊的人结结巴巴不语。
她厉目一扬,楼上的太监稍微把绳子一松,倒吊的人争先恐后惶惶说道:“是小宁子!是小宁子!”
佟若雨紧接着冷冷问道:“刚才为何众口一词说是闵淑妃?”
“是……是小宁子指使的!”倒吊的人战战兢兢回答,“他胁迫我们办事,还威逼我们如果东窗事发,就冤枉闵淑妃!”
佟若雨端起茶杯喝了半口,嘴角含笑试探问答:“祸乱后宫是杀头的大罪,诬蔑闵贵妃又罪加一等,你们听一个奴才的指使,活腻呢?抑或背后还有更厉害的人?”
倒吊的人抿紧唇瑟瑟发抖不语。
她又扭头睨向一旁的太监说:“去,把小宁子带过来。”
话音刚落,她又把手一压,楼上的太监把手一松,倒吊的人一下子又栽到水缸里面去。
“放了。”佟若雨淡若说道。
这一次还是攻心为上。
据她揣摩,老皇帝藏得这么深,即使这件事是他的意思也不会用他的名义所为,即使派小宁子办事,也不会牵扯到自己的身上。
而且,把这群官员带过来的首要目的就是要告诉这群奴才,她是代表皇帝和群臣来翻查此案,心理上已经给了他们一种无形的压力。
有皇帝撑腰,不管背后的人是谁,他们都敢供出来。
这群受惊的奴才只以为小宁子是背后的人,所以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把他供出来。
好一会儿,不仅是小宁子被带过来了,老皇帝随后到来。
步辇才刚落地,佟若雨除外,众人忙跪下来参拜:“拜见陛下!”
“平身。”老皇帝扬了扬手,由宫女和小宁子搀扶着走下步辇。
他若有意味看向佟若雨微笑问道:“你突然要见小宁子,莫非查到了什么?”
佟若雨轻作点头,再扫视从水缸爬出来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人说:“嗯,他们说是小宁子指使他们造出闹鬼的假象,还指明诬蔑闵贵妃。”
“小宁子。”老皇帝冷冷喊了声。
小宁子打了一个寒战,忙转到老皇帝跟前跪下来。
老皇帝阴下寒眸责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此事怎么又跟你扯上关系?”
小宁子忙拜了拜说:“陛下,奴才冤枉呀!”
佟若雨浅淡一笑,又睨向浑身湿漉漉的人冷声道:“小宁子说自己是被冤枉的,也就是说,你们又欺君了。”
“不敢……不敢……”他们拖着湿漉漉的身子,连扑带滚趴到跟前一边磕头一边求喊,“是小宁子指使的!是他用陛下身边红人的名义来要挟我们!我们并不知道会闹出这么严重的事情来!”
老皇帝故作沉厉一字一顿叱喝:“小——宁——子!”
“是……”小宁子打了一个激灵连忙磕头求饶,“是琢玉!是琢玉姑姑胁迫奴才!奴才教训媛儿这丫头的时候,失手打死了她。这事是她给奴才处理的,奴才怕被追究责罚,只好接受她的要挟!请陛下恕罪!”
“喔,是琢玉。”佟若雨刻意加重语气低念了声,再扬起厉色往站在一旁的七位官员扫睨了一眼。
他们忽地浑身打了一个寒战,忙低下头去酝酿些什么。
佟若雨继而目光落定格在老皇帝身上,她就是等着他使出“弃车保帅”这一招。
老皇帝惧怕她掀开他的真面目,一定会选择把琢玉推出来。
否则,一旦被韩之演知道他并非庸君,韩之演肯定会有动作。
老皇帝暗地回了她一眼眼色——没想到这丫头连琢玉的事情都知道了,果然心思缜密,不能小觑。只是獠牙太锋利了,又桀骜不驯不肯屈服,恐怕到最后只落得个红颜薄命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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