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那道士当众要了她一滴童女之血,她就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
除了赫连翊,她不要做任何人的妃子,除了父母,她也不要任何人安排她的婚事。
她猜想到,这除了是老皇帝想法外,更加少不了琢玉的建议。
这是琢玉最阴险的计谋。
琢玉知道她跟赫连翊的感情,所以故意把她推给赫连祯,兄弟的感情肯定会出现裂缝。
如果她始终不肯屈服在yin威之下,而拒绝成为赫连祯的女人,琢玉就可以劝说皇帝绝对不能留下一个桀骜不驯又锋芒毕露的女人而除去她。
她死了,她和赫连翊所做的一切,所得的功劳都会转移到秘密功臣琢玉身上,而他俩留下的只有骂名。
赫连翊如此执着,当然不会让她嫁给别人.
这样一来,他跟皇帝抑或赫连祯就会扯破脸皮。
他现在本来就位高权重,要除去他的人遍地都是,一旦赫连祯都不保他了,他就真的是孤立无门。
如果她屈服了嫁给赫连祯,琢玉无疑成赫连祯的功臣,又因为多年为老皇帝筹谋,赫连祯一定会对琢玉刮目相看。
而且,她心系赫连翊,难个男人能容的下自己的妻子心里还有别的男人?
她若真的嫁给赫连祯,琢玉一定会从中挑拨,她跟赫连翊的日子都甭想好过了。
她也深知自己的脾性,只要是自己不高兴或者厌恶的事情,绝对不会巴结讨好。
即使嫁给了赫连祯,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他是那么高傲的人,怎会容忍她一直对他冷言冷语?
更何况,经过昨晚那妙善道士的一言,赫连祯心里肯定会长了一根刺,再有琢玉诚心挑拨,赫连翊绝对没有好结局。
留给赫连翊的选择,除了造反自保,就只有选择慷慨赴死了。
琢玉,就是要把他逼到这个境地上。
琢玉机关算尽,给她的,也只有愤怒。
真正令她痛心寒心的是,老皇帝的所作所为。
赫连翊一身赤诚,为了他们父子俩出生入死,几次为他们解围不顾生命,还不惜以自己整个荣亲王府与群臣对抗。
他倾尽一切,换来的,却是猜度和算计。
刚才在老皇帝跟前,为了不让他察觉端倪,尽管当时心寒无比,她都已经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如果,她再继续呆在皇宫,恐怕,她会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把剑怒指皇帝质问他,为什么要算计忠心耿耿的赫连翊?
她不能让他知道她已经知道他的计谋,否则,他可能会加快对付赫连翊的步伐。
甚至,对她试压。
闹鬼、道士胡言,不管琢玉是不是这件事的主谋,都跟皇帝脱不了干系。
为了赫连祯的太子之位,老皇帝纵容赫连翊揽权。
他明白赫连翊为什么揽权,所以接二连三把重任压在赫连翊身上。
前晚给了他制造兵器的权力,今日,又故意设计让道士胡言,即使这事现在压下去了,他日再提起来,道士这一言还可以要了赫连翊的命。
这样,就等于把一柄刀子狠狠地架在赫连翊的脖子上,只要他没了利用价值,随时可以把他杀了。
又或者在警告她,如果她不肯接受他的安排,他早架在赫连翊脖子上的剑就会毫不留情地抹下去。
“师父,你告诉我,我们机关算尽,到底是为了谁?我现在做的事情是对是错?”
“我亲手把赫连翊推到不可挽回的境地去,我要怎么办?为什么?”
“我好想回到屿古城,回到那个没有争斗的地方,太可怕,他们都太可怕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斗争带到屿古城?”
“皇位,真的可以让任何人牺牲吗?皇位都是冰冷无情的吗?”
“我只要……我只要……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罢了……”
泪星划过眉梢落入冰冷的空中凝结成晶莹剔透的冰珠。
还在忘我旋转的妙曼腰身突然被箍紧,佟若雨愕然回过神来,止不住的舞步依然在继续。
原地旋转了几圈,再惊乍落入那熟悉的强劲臂弯,凛风刮过脸庞有丝疼痛。
“怎么哭呢?”
赫连翊满带chong溺凝视着她水雾氤氲的双眸温声呢喃。
温热的指尖轻轻抹掉她悬挂在眼眶的泪珠,他再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弧说:“很久没见你跳舞了。”
“很久吗?”佟若雨轻声念道,一会儿,又苦涩笑说,“好像……真的好久……”
然而,现在距离选魁,只不过仅仅过了一个月罢了。
为何日子却显得这么漫长?
好像,已经过了好几辈子似的。
“嗯,我想到了。”赫连翊眨了眨诡秘的眼眸笑说,“选妃的时候,每个来参选的人,非表演一段精彩的舞蹈不可。”
“以舞选妃?”佟若雨愣眨眼眸,再轻抿嘴角微笑戏谑,“那岂不便宜了我这天下第一舞魁?”
赫连翊轻弯嘴角微笑说:“看到你一比一次精彩的舞蹈,却没有一支舞仅仅是为我而跳,心里有些妒忌了。你,可否仅为我跳一支舞?”
佟若雨一手勾住他的后颈,一手轻抚着他的轮廓,凝视了他好一阵子才笑笑说:“是啊,我还从来没有为你跳上一支舞。”
赫连翊挽着她的腰站起来,再抹了抹她单薄的玉臂,马上把自己身上紫袍脱下来覆到她身上。
佟若雨轻点脚尖箍住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轻声呢喃:“你擦亮眼睛,我很快给你一支独一无二的、仅属于你的舞蹈,从今往后,我的舞只为你跳,我所有的光彩都为你而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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