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会。”
甲板上，众人围坐在一张海图边。
乌杰指着海图上刚画出来的漩涡道：“我们预计今天中午到这个地方，大副，简单介绍一下。”
“漩涡遗迹，曾经我师傅阿萍发现的地方，应该是五天一次变化周期。”
克拉拉吐出个泡泡，使其旋转起来，讲解道：
“顺时针旋转的时候，船可以顺着漩涡一路下降到海底、相反，逆时针的时候就可以回到海面。”
三七举手提问，“有架打吗？”
“有。”
大红也跟着提问，“请问是不是文明遗迹？”
“我没进去过，当初我半路跑了。”
“大副为什么要跑？”三七不解道。
“她不跑，现在船上就没大副了。”乌杰对着大红和三七认真道：“说实话，我们三很像，对这世界一无所知。
大红来自深渊，被遗弃在幽邃中差不多两千年，又被自己叔叔骗了两千年，如今体内囚禁圣魂，背负数不清的罪名。
因此，大红要找叔叔报仇，这需要很久的时间。而大红的爱好就是看看世界，学习失落文明科技，搞点技术活。”
大红一个劲儿点头，“船长很懂我。”
接着，乌杰又看向三七，“你出生于深渊，父母战败后，你去挑战大红，被他吸入鼻孔内，沉寂于独立深渊，和大红一起被遗弃在幽邃之中。
所以，你要不断变强，去深渊诛杀恶魔救出父母。同时，你变强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变相帮助大红。”
握了握拳头，三七爽朗笑道：“大红将会是我最后消灭的恶魔，按照约定，船长要和我在和太阳一样高的地方痛痛快快打一架！”
微微点头，乌杰轻笑道：“遇见你们之前，我一直处于迷茫中。
我没有血海深仇、没有使命、没有目标、甚至连背景故事也没有，跟天上的雨一样，默默无名的就来了。”
这时，雨滴落下、点点纷飞。
“突然就来了？”三七开始思考，脱口而出：“船长是天上掉下来的神明！”
“我更喜欢另一个称呼，外乡人。”乌杰正色道：
“伙计们，从现在起，迷茫的时候过去了，我要带着你们征服这片大海。
去学习、去寻找、去研究、去战斗、去探索。
唯有这样，
克拉拉才能变成梦语中的伟大魂术师、大红才能打造出足以击杀神明的武器、三七才能击溃深渊救出父母、而船下的沙拉拉也有目标，海洋第一掠食者！”
“那么…船长的目标是什么？”克拉拉询问。
“你。”乌杰看着她道。
“我！？”头上触手万紫千红地竖起来，克拉拉一时不知所措。
“三七、大红、沙拉拉、你们都是我的目标，你们填补了这条船、也填补了我，感谢你们上船。”
“应该是我们感谢船长，没有船长，我已经死了、大红也是、大红体内的三七一样。
没有船长，我们好像都已经死了……包括沙拉拉，雾海散去，它是适应不了新环境的！”
这一秒，克拉拉发现盲点，脱口道：“我明白了！我们的命运其实早已经停止运转，是船长给了我们新的命运！”
“你又懂了？”乌杰真没想到这么多，随口道：“别想的太复杂。”
“明白！”
然后，乌杰对众人安排以后的规划，“第一步，先干掉大副以前的师傅，抢她宝藏，给她掏心掏肺，大肆搜刮一笔。”
“明白！”众人异口同声。
“第二步，前往王城，我要断绝所有过往。”
原本是不打算去管威尔的灵魂，可，这仿佛就是一种无法逃避的宿命，不彻底断绝过往，乌杰总觉得不得劲。
“明白！”
“第三步，让那些魔法师知道，我家的小章鱼没大脑给他们研究！”
克拉拉噗呲一笑：“我滴船长哟，你说得就像我没脑子一样，章鱼有三颗心脏、九颗大脑…呸！当我没说！”
“三颗心脏？”乌杰瞬间来了精神，“你章鱼师傅阿萍，有三颗心脏？！”
“她有，我没有。”
乌杰安慰道：“别怕，她有的你也能有，你不会被比下去的。”
“为什么要在这些很奇怪的事情上做攀比啊？！”
看着克拉拉，三七无比钦佩道：“大副有三颗心脏、九颗大脑，这泰酷啦！”
“船长，您是不是又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词语？三七都学会了……”
……
暴雨下个不停，大漩涡转个不停。
抓着渡鸦飞在空中，乌杰另一只手压住帽子，目光无法抵达漩涡下的海底。
这直径将近六十米的漩涡，如泳池内的排水口，将周围的一切吸进去。
现在是顺时针旋转，可以进入。
落回甲板，到现在，船舵上的海妖指头消失不见。
接下来的方向要自己寻找。
乌杰猛打船舵，船体以四十五斜角冲向漩涡。
“船长，我要多嘴一句，这样进入漩涡，重心不稳，有可能导致整条船翻过来！”克拉拉在船头喊道。
船体开始倾斜，这时，三七冲去低处船舷边，双手握住围栏，“有我在，就算翻过去我也能拉回来！”
懂点物理学都知道，三七这种方式最多把围栏拽烂，双脚踩坏甲板。
“别浪费力气，三七，你说这条船上谁力气最大？”
“目前是船长，我相信很快就会是我！”
“来见识一下什么叫野蛮之力！”
乌杰大手拍在船舵上。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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